火球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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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人长时间的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之下，厚着脸皮在S1这边也贴一下……由于当时是连载所以文字上有不少欠推敲的地方，请高手多多指正。<p>
Snake tales剧情翻译
原载于《游戏机实用技术》2003年2月A~3月B
译者：Ray
[如需转载请与译者联系]
关于Snake Tales
MGS2SUB并没有补充交代Snake 在“自由之子”剧情中的任何活动。对于一直希望看到Snake的PLANT篇的MGSers这无疑是相当令人失望的一件事。此前在XBOX版宣传过程中放出的几张激动人心的图片――Snake和左轮在E脚天台之战、Snake在Big Shell某一未知区域的活动、Snake搭乘直升机对鹞式之战、另一个角度的梵普狙击战、Snake和军火专家娜斯塔夏的CODEC通话等等，在实体中根本没有出现。而一度让人遐想联翩的Snake Taless所讲述的，则是五个完全游离于剧情主线之外的故事，有时甚至给人带来阅读同人小说般的感觉。
没错，这五个故事发生的环境都和《MGS2自由之子》的相应段落极其相似，出场角色之间的关系大体不变，连游戏的流程和BOSS战也是大同小异，但是在这些故事当中，自由之子本篇所有相关的背景设定、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均已被忽略不计，油轮也好、Big Shell也罢，都仅仅是为故事的展开提供一个舞台，仅此而已。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物，骤看之下似曾相识，所展开的却已是一个个不相连缀的独立故事。不仅各自单独成篇，跟“自由之子”更是毫无关系。每一个故事完结后的STAFF字幕仿佛都在对我们强调着这一点。
但是小岛这样安排究竟用意何在？他为什么要制作这样的Snake Tales？他到底想通过它们表达些什么？至少可以确定的是，这绝对――绝对不会单纯是为了满足Fans使用Snake在Big Shell的环境下进行游戏的愿望。原因很简单，Snake Tales的gameplay实际上和一个比较长的可选任务（Alternate Mission）并无本质上的区别。如果仅仅是为了满足上面这一点，完全可以让删去剧情部分的Snake Tales直接以可选任务的面貌出现。从另一个角度说，如果是同时考虑到玩家对故事性的需求，小岛为什么不直接使用更令人期待的自由之子Snake PLANT篇作为剧本呢？（由于取消了过场动画，应该说二者的制作成本不会相差太多。）于是，我们对Snake Tales的疑问归结到了这样一个问题：小岛为什么要把这些故事透露给我们？
作为玩家，我们只能从Snake Tales本身去寻找答案。
以流程而言，这些故事算是很短（相比于“自由之子”），但仍然可算是有头有尾、有声有色的，MGS招牌式的悬疑与张力也依然存在（尽管因为平淡的交代方式而打了大大的折扣），而且某几个故事内部还有差别相当大的剧情分支，其中甚至包括了Meryl的死、Big Shell人质全部丧生等一系列极其震撼的事件――每一位MGSer都会明白这些事件对于MGS意味着什么――而这一切又都是在一些与“自由之子”极其相似的环境下发生的。假若在细部加以适当的调整，把这些段落融入MGS2中其实并非难事。Snake Tales似乎向我们证明了一点：在GAMEPLAY流程布局基本相同、角色间相互关系大体不变的情况下，游戏所诠释的剧情仍然有着无数的可能性。
不妨如此推测：在实体中被称为Snake Tales的东东，在三年前也许就是小岛手上各个候选剧本的组成部分①。即使是在最终“当选”为正式剧本的“自由之子”当中，我们也仍然能够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或许是因为跟其他部分的呼应不够完美，或许是因为和小岛对主题的取向有所冲突，也或许是因为它们还不能最有效地反映小岛要表达的理念――值得注意的是，故事External Gazer的立意跟“自由之子”的其中一个主题（对游戏这一娱乐形式的反思）存在某种相似之处，只是更加隐约晦涩一些，这可以算是一个佐证――这五个故事最终才没能登上MGS2的前台。如果1999年时小岛能够为与这些片段相关的一切情节都找到恰当的处理方法，这些Snake Tales说不定就会演化成MGS2――一个和我们现在所见完全两样的MGS2。
谁说实体除了VR任务之外就已一无是处？谁说Snake Tales一定要讲述PLANT篇中Snake的冒险经历？小岛又一次向我们展示了他的高明之处――即使是“骗钱”，他也还是有他独特的做法，他也还是为那些真心关注MGS2、希望更深入了解MGS2的Fans提供了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提供了一扇窥视MGS2形成过程的窗口。
诚然，Snake Tales的叙事方式确实是简陋的。没有片头，没有过场，当然也没有语音，甚至连一张相关的插画都没有，简陋得甚至会让人完全失去对它的兴趣――相对而言，这种情况在国内玩家当中可能更突出一些：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好的耐心读完共计300多页的文字。这不能不说是一大缺点。然而Ray在这里还是要说一句，对于铁杆的MGSers，《实体》绝对不能错过。因为从这里开始，我们或许有机会触及MGS2真正的“实体”。当然，不可能是全部――但至少是很有价值的一部分。
注：Snake Tales的过场文本中包含了发展游戏的一些必要提示，鉴于这些段落与故事本身关系不大，同时为叙述方便起见，在下面的剧情介绍中将对其进行适当的少量删节。
① 小岛曾经透露，MGS2最终的剧本剪去了初版中近一半的内容。
A Wrong Doing
任务进行得很顺利：Snake通过水下成功潜入了Big Shell。登上A脚底部电梯的同时，他又在脑海中把坎贝尔的指示仔细重温了一遍。
六个小时之前，一伙全副武装的极端分子占据了Big Shell，并且挟持了正在基地视察的总统和一批工作人员，向政府进行勒索。他们提出的要求相当可笑，包括了20项希奇古怪的条款，外加300亿美元现金。
“你的任务目标如下，”坎贝尔是这样说的。“首先，潜入海洋净化设施‘Big Shell’，救出总统及其他人质。其次，设法解除恐怖分子的武装。你可以使用任何必需的手段去完成任务。到达之后会有内应为你提供进一步的情报。”
“内应？”
“总统身边随行的特工之一，名叫理查德?艾姆斯。看来他摆脱了恐怖分子的追捕。”
这个名字让Snake想起了什么。他以前听说过这个人。
“艾姆斯？娜斯塔夏的丈夫？”
“前夫。”坎贝尔纠正。“他也是最早向我们请求援助的人。不过先前他和我们联络用的设备很可能受到了损坏，我们已经无法再次跟他取得联系。所以你必须设法和他见面，尽量查明基地内的有关情况。最后一次通讯的信号来自F脚，他很可能还在那儿的什么地方藏着，你最好先到F脚去看看。”
在F脚仓库见到了一名特工模样的男子。
“你就是艾姆斯吧。”
对方点点头。“你一定是Solid Snake了。”
Snake耸了耸肩，艾姆斯把这种态度当成一种肯定的答复。“我就知道来的会是你。我让他们把最好的人派来。几年前你在油轮上的那一手耍得实在漂亮。”
“你是说对恐怖分子的那场大屠杀吧？”艾姆斯的话唤起的是一段痛苦的回忆，Snake清楚地记得那一切：甲板上横七竖八堆积着的年轻士兵的尸体，弥漫全船每一个角落的刺鼻的血腥味……
“可你到底成功地把全部人质都救出来了，不是吗？”艾姆斯加了一句。
像这样的话Snake 早已听过无数遍了，这样说并不会让他觉得好过些――永远不会的。对此Snake并不想多作解释。
“总统在哪儿？”他直截了当地问。
艾姆斯把目光移开了。
“我……不知道。”
“那其余的人质呢？”
“……我不大清楚。”
“你是想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见到了恐怖分子的首领。”
“是谁？”
“Fatman。”
Snake稍微回忆了一下，想起这个名字并没有让他费上多大的劲。Fatman――早年曾在“海豹”服役，后来却成了炸弹狂人，以“炸药之王”自命；没有任何的信仰或是人生观，一个只要有合适的价钱就会替任何人卖命的冷血杀手。但他不是早在三年前就因为那起教堂爆炸案而被捕了吗？
艾姆斯似乎猜到了Snake的想法。“他被无罪释放了。”他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无罪？即使那场爆炸造成超过30人丧生？”
“陪审团裁定他无罪。说是在他是否真凶的问题上还有一点‘合理的疑问’。 Fatman有许多有钱有势的朋友，替他请来了最好的辩护律师。他用钱买回了自由，就靠那些残杀无辜赚来的肮脏钱！”艾姆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要是当时他得到了恰当的制裁，现在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么说吧，那帮混帐陪审团等于是要害死我们、害死他们自己的总统！”
他转向Snake。“你一定要把总统救出来。我知道Fatman曾经待在直升机场。他现在很可能还在那里发号施令。”
“直升机场……E脚天台是吗？”Snake点点头准备离开。艾姆斯叫住了他。
“不必浪费时间设法活捉他。Fatman一向诡计多端，尤其是总统现在的处境又这么危险。”艾姆斯拿出自己的USP，直视Snake的眼睛。
“答应我，把他杀掉。”
他把枪递给Snake，又从外套里掏出了其他一些东西。“给，最好把这些都带上。我是在到这儿来路上找到的。你对付Fatman的时候应该会用得着。”冷冻喷雾剂，炸弹探测器A，还有一张LV1的保安卡。Snake接过装备一一收好。
“行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全靠你了。我想我还是在这里藏着比较好。”
“这主意不错。”Snake离开了贮藏室，身后“咔嗒”一响，艾姆斯把房门锁上了。看样子他是打定主意在里面继续躲下去了。
CODEC响了――是坎贝尔上校。“Snake，我们已经查明了人质关押的地点。”
“怎么查到的？”
“通过一封电子邮件。有人在那里用移动电话发邮件为政府方面提供了情报――是一个叫珍妮弗的特工。”
“那么人质在什么地方？”
“她说是在Shell 1中央栋B1层。”
“我也查出了恐怖分子首领的所在。需要我先解决哪一头？首领还是人质？”
“你自己决定吧，Snake。祝你好运。”
Snake进入会议室。这里关押了超过二十名人质。一名警卫在室内来回巡逻，频繁使用无线电向总部汇报情况。看来他在寻找珍妮弗的过程中必须格外小心才行。不过又一个问题来了：怎样才能从一大堆人质中找到珍妮弗？“上校，你知道珍妮弗长什么样吗？”“对不起，这一点我恐怕也帮不上忙了，”坎贝尔又想了想，“有了。她一直在向我们发信。要是你听到什么人身上传出手机按键的嘀嘀声，那很有可能就是她。用定向麦克风试试吧。”
找到了珍妮弗。
珍妮弗似乎急着有话要说。Snake迅速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他们会听到的。”Snake一边留意着室内警卫的动向，一边替她解下蒙眼的布带。
看见救星的到来，珍妮弗清澈的棕色眼睛里闪耀着喜悦的光。不过Snake明白她的希望暂时还不能实现。“我不想让你失望，但我首要的任务是救总统。在我找到他之前，你们必须耐心等待。”他压低声音说。
珍妮弗的双肩一下子耷拉下来，眼里的光芒也黯淡了。
“首先我需要你把知道的情报都告诉我。要是你听明白了就点一下头。”珍妮弗点点头。Snake放开了手。
“是这样的，”珍妮弗于是说道，“一开始那些人把我们都捆了起来，丢在这里。我想自己这回是死定了。这时候忽然来了个家伙好象要救我的样子，可后来我又发现他原来只不过是个没有半点同情心的冷血混蛋，真把我气疯了。”
Snake一时语塞。“我……这不是……”
“说笑罢了。你要找总统是吗？他早就逃走了。”珍妮弗不太在意地说，一边饶有兴趣地注视着Snake脸上困惑的表情。“他是从Big Shell某一个脚的底层逃脱的。现在大概已经坐在驶回曼哈顿的小艇上了吧。我们遇袭时，我的其中一位搭档设法把他救了出去。”
“你肯定吗？”
“对。干得不错吧？”她骄傲地笑了起来。“只可惜我们没能看着他安全脱险就被抓起来了……喏，事情就是这样了。现在你该可以想办法救我了吧。”
既然总统已经平安脱险了，解救人质自然成了最主要的任务。Snake点了点头。“好，我先把警卫干掉。”
“别，这样不行。”“怎么？”“他们好象在这里装了炸弹。还说要是我们想逃，他们就把炸弹引爆。”
Snake轻轻咕哝了一声。这样的话事情就有点儿棘手了。“知道他们把炸弹装哪儿了吗？”
“我只知道应该就在Shell 1中央栋。”
这时房间的另一头传来了恐怖分子之间的通话，他们打算加强人质房间的警卫力量。显然Snake必须尽快离开。“目前他们似乎还没有伤害人质的意思，你最好继续装作不能动弹的样子。”“好的。我的衣袋里有LV2的保安卡。你拿去吧。”
Snake伸手到她的外套口袋里摸索卡片。珍妮弗有点不满地小声抗议着，“喂，手注意点儿，先生！……差不多了，再往下面一点……对，就在这儿。尽快赶回来，行吗？”“放心，我会的。”Snake重新给她绑上蒙眼的布，悄悄溜出了会议室。
排弹完毕。下一步是去对付Fatman。
来到E脚天台。
一个庞大的身影从箱子后闪了出来――Fatman。看来艾姆斯的情报是正确的。Fatman冲着Snake吼道：“总统在哪儿？！”
“你再也找不到他了。”
“你撒谎！我不相信！”
“那就请便吧。你爱信什么信什么好了。”
Fatman举起右手，亮出一个带开关的小盒子。“这就是人质房间炸弹的遥控起爆装置。识相的马上把总统交出来，不然人质就得死。”
“没用的，Fatman。”Snake平静地说。
Fatman按下开关。没有动静。他又按了几下，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现在你该信了吧？”Snake 问道。
Fatman狠狠地把控制器往地下一丢，暴跳如雷。“艾姆斯那个混蛋，拿了我那么一大笔钱，竟然连个老头子都看不住！我根本就不该和那种外行打交道的！”他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来。“看来我们这次的计划是失败了。没关系，现在我照样可以安全脱身，不过离开之前我首先要把你干掉！”
用M9打倒了Fatman。
Fatman轰然倒地。Snake走近那臃肿不堪的身躯。Fatman的胸膛仍在微微起伏――他还活着。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Snake转过身去，看见了艾姆斯。“为什么？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才对。你为什么要把总统放走？”
“什么？”
“Fatman全说了。你本来是该给他看住总统的。”
“你竟然相信那个疯子的话？”艾姆斯放声大笑。
Snake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对，我信。你们俩本来就是一伙。”
“没有的事！”
“是吗？”Snake逼上一步。
“等一等！你知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他是绝不会做那种事的！”是珍妮弗的声音。担任后援的“海豹”想必已救出了被困的全部人质。
“何以见得？”Snake反问，眼光仍然没有离开艾姆斯。
“因为理查德就是帮助总统逃脱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事情显然有点不对头：Fatman并不像说谎的样子，但艾姆斯也确实助了Snake一臂之力；现在珍妮弗又说是他救走了总统。即便Fatman说的是假话，可先前艾姆斯为什么对总统脱险的事一字不提？
Snake陷入了沉思。珍妮弗继续说道，“理查德是我们这批人中间最出色的特工之一。而且他是绝不可能跟恐怖分子合作的！”
“珍妮弗！”艾姆斯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珍妮弗没有理会。“……因为他的妹妹就是在一起炸弹恐怖袭击中丧生的，那是三年前……”三年前？Snake猛地一省。三年前……炸弹恐怖袭击……妹妹……教堂……Fatman。一切都明白了。他想起了先前艾姆斯那种种令人费解的举动：当他提到Fatman获释时的憎恶和愤激之情；他对放过Fatman的陪审团那种激烈的谴责；还有艾姆斯把枪交到他手里说“答应我，把他杀掉”时的那种眼神。
Snake注视着艾姆斯。后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慌，没有畏惧，甚至没有丝毫的愤怒。Snake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不告诉我总统已经脱险，因为你认为这样会降低我对Fatman下杀手的可能性，对吗？”
艾姆斯没有吭声。Snake又说，“你之所以不找警方而要求我们出动，是因为你觉得我更有可能直接把Fatman干掉而不是把他活捉。”
“够了！”珍妮弗大叫。
“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好让我替你杀死Fatman，对不对？这一切只不过是……”
艾姆斯突然从上衣口袋掏出手枪，Snake见状立即一跃闪到了旁边的箱子后面。艾姆斯手中的枪口笔直地指向了瘫在地上的Fatman，扣着扳机的食指渐渐收紧。
“住手！”珍妮弗斜刺里冲出来推开了他的手臂，艾姆斯猝不及防，枪脱手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他不顾一切地扑过去要把枪捡回来，但是身经百战的Snake比他快了一步。艾姆斯全身着地趴在那里，抬头望着站在面前的Snake，紧绷的身躯终于一寸一寸地松弛下来。
珍妮弗跌跌撞撞地向他奔去。
“告诉我，不是那样的……”
艾姆斯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么说……一切都是真的吗……”
“是的……”艾姆斯慢慢坐起身来，眼光盯着远处的天空。
他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自从他的妹妹遇害、Fatman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之后，他就一直绞尽脑汁要设法报仇。他结识了一批亡命之徒，为他们出谋划策，提出了绑架总统的计划，又把Fatman拉进来参与行动。接下来的事正如Snake所料，他用这个办法把Fatman引到Big Shell，好借Snake的手取他的性命……好为他那死去的妹妹报仇。珍妮弗跪在他的身旁。“理查德……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不觉得在枕边的私房话里谈这种话题有点太沉重了吗？”
珍妮弗猛地打了艾姆斯一记耳光，泪珠顺着她的双颊悄然滑落。艾姆斯转开了头不去看她。“我不知道这事会把你也牵连在内。我们原来的计划只是绑架总统一个人，而不是这么多的人质。”“不是的，问题不在这里。”珍妮弗紧紧地抓住艾姆斯的手，恳求似的凝视着他的眼睛，但他不为所动。
“你这是在犯罪。”珍妮弗无力地垂下了头，低声说道。
“我知道。但Fatman一定得受到惩罚。”
“Fatman的罪行并不能为你的所作所为辩护！”
“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换了你是我，你就能放过他吗？Fatman害死了我妹妹，却从来不曾为此付出丝毫代价！他甚至连一天的牢也没有坐！我的妹妹死了，她再也不能享受生命的欢乐。可Fatman呢？照样每日花天酒地、横行不法！你不认为这一切太不公平了吗？”
“也许吧……但即使那样也不表示你可以做这种事……”
“抱歉，我并不这样认为。”艾姆斯伸手拭去珍妮弗脸上的泪水。“那你现在打算怎样处置我？”
“把你交给警方。”
“嗯。那我大概得坐牢了。”
“我想是的……”
艾姆斯叹了口气。“在走之前我想再求你一件事。”珍妮弗抬头看着他。“让我杀了那畜生。”她悲伤地摇摇头。“我不能让你这么干。”
“我明白了……看来我只好另想办法了。”艾姆斯转过脸去，喃喃地说。“没关系，反正我今后有的是闲工夫去考虑这事。”
Big Shell Evil
“Snake，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Otacon说道。
Snake皱起了眉头。Otacon所说的“帮忙”通常就意味着麻烦，尤其是对他来说。
“你死心吧。我不知道你这回又在打什么主意，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再为你那套我压根儿搞不懂的什么正义理想劳碌奔波的了。”
“不是那样子啦。这次是……是关于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
“是的。她的名字叫艾玛。”Otacon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他告诉snake，他有失散多年的妹妹，最近他发现她在曼哈顿一座称为“Big Shell”的海洋净化设施上担任系统程序员的工作。
“等等，Big Shell……那不就是……”
“没错。这么说你也听到过有关的传闻了。”
最近在Big Shell职员中发生了一连串的意外死亡事件。各种各样关于事件原因的谣言也就此散布开来--连环杀手肆意行凶，Big Shell员工人心惶惶，整个基地到处一片阴风鬼气，诸如此类。Big Shell已经从环保事业的象征摇身一变成了街头小报炒作的题材。
“我很担心艾玛。你替我去调查一下好吗？”
Snake 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去找警察好了。”
“你明知他们不会管的。”
“ 你以为我会吗？”
“关于这件事我总有些不祥的预感。去帮我查查吧，好不好？”
“要去你自己去。”
“帮帮忙嘛。”
“不行！”
“我跟你说，Snake，我确实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拜托，我求你了。”
“别烦我了！”
6个小时之后，Snake已经站在了Big Shell的直升机场上。他立刻发现到一批武装分子正在分头占领对整座设施。他在一个箱子后面藏好，就在这时，Otacon的呼叫来了。
“……你认为他们有可能会是恐怖分子吗？”他问。
“不知道。不过很明显，这里的情况确实比先前恶劣多了。恭喜，看来你是猜对了。”
“ 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我只希望艾玛她没事就好……”
“是啊，我也一样。”Snake应付着，停在机场上的一架鹞式战斗机吸引了他的目光。“这架鹞式呢？是属于他们的吗？”
“不，那是海军陆战队的飞机。好象是三天以前因为训练中出了故障迫降在这儿的。”
Snake点了点头。“我们最好先搞清楚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去了。”
“好的。你在那边自己小心……噢，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要是你真见到了艾玛，别提我的名字，好吗？”
“为什么别提？”
“呃……我们俩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再说事情又来得这么突然……”Otacon有点支吾。Snake意识到Otacon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出来， 不过进入Big Shell内部以后他决定先把这事暂时放下。
来到DE连接桥，Snake立即觉察到有人在附近。他迅速隐蔽到阴暗处。
“跑掉的那个女孩呢？”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我们在C脚把她给追丢了。”另一人回答。
女孩？他们说的是艾玛吗？Snake稍稍抬头，好让自己能听得更清楚一点。
“追丢了？哦，这可不妙。”先一个人说。
Snake冒险探出头看了那两人一眼，他们都是全套士兵行头，不过看举止却并不象是军人。
第一个人接着又说，“啊，对了，你听没听说过直升机场那边发生的事？”
“听过了。‘Big Shell幽灵’又露头了，对吧？有人管它叫‘Big Shell恶魔’。”
“他一定是知道我们来拿东西了。”
“他要是敢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嘿嘿，怎么能光是教训就算了，我一定要杀了那混蛋，他已经做掉了我们三个人。”
脚步声渐渐去远了。Snake立即联络Otacon。
“他们说的那个女孩肯定是艾玛！我敢肯定！”
“他们还说有几个同伴被‘Big Shell幽灵’干掉了……你认为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先别为这事操心了，快到C脚去吧。”
在C脚食堂找到了艾玛
一个女孩蜷缩在食物贮藏室的角落里。Snake慢慢走上前去。
“你就是艾玛，对不对？”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别害怕，”Snake安慰她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来是为了救你。”
“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没错。”
“是来救我的？”
“是的。”
“……真的吗？”
“是真的。”
艾玛仍然一脸怀疑地望着Snake.
“……难道我看起来真的那么靠不住吗？”Snake说。
“怎么？难道你家里没有镜子？”
Snake开始抗议，但是艾玛截住了他的话头。“好了好了，那你究竟为什么要来救我呢？”
Snake想起了Otacon交代他的话--无论如何，别提他的名字。
“这个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
“因为……不能就是不能。”
艾玛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把Snake仔细打量了一番。她好像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不过看样子她总算是放下了戒心。
“……你要知道，以一位英雄来说，你说的话可真是不怎么漂亮。不过我觉得你似乎也不像坏人。你叫什么名字？”
“Solid Snake。”
艾玛突然一下子蹦了起来，揪着S的耳朵冲他大喊，“喂喂？你聋了吗？我问的是你的名字，不是你的外号！老天，真是个怪人！”
艾玛放开了手，盯Snake的眼睛。“你的――真名――是什么？”
“早就不用了。”
“什么？”
“干我这一行的人不需要有名字。”
艾玛略略蹙了蹙眉。“……你也许不是坏人，可也实在够怪的。随它去好了，嗯……Solid是吧？”
“叫我Snake吧。”Snake叹了口气，他开始对这场谈话感到厌烦了。
“我说老兄，你对名字的问题还真够执着的。那好吧，SNAKE，你……”
Snake打断了她。“先让我来问几个问题，行吗？”
“……行，可以。
“那些恐怖分子为什么到处找你？”
“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很有魅力吧。”
对于这样的回答Snake实在说不出话来了。艾玛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也可能是我改动了计算机系统的密码让他们无法进入的缘故。”
“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玛解释说，她发现恐怖分子试图使用Big Shell的计算机系统，于是在她设法逃脱之后，她就对系统进行了一些改动。“这给我争取到了一些时间，而且让能他们暴跳如雷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她更在意的显然是后者，Snake暗自想道。
“那你知道他们想干些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
“这事跟那个‘Big Shell幽灵’有没有关系？”
“你在说什么啊？”艾玛故意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他们说有几个同伴被‘Big Shell幽灵’杀死了。那个‘Big Shell幽灵’到底是谁？”
艾玛厌恶地瞪了Snake一眼。
“你干吗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Big Shell幽灵’？那根本是一派胡言！”她举起手在头上晃了晃。“没错，上个月的确有三个人出了事。其中两个人先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是另一个新来的家伙。他也失踪了……不过这些都只是意外，懂吗？ 只不过是他们自己把这事跟那种幼稚的传说扯到一起罢了……”
“传说？就是说幽灵的事已经流传了好些日子了？”
“是的。据说很久以前这里有一个职员，他的儿子死了，他痛不欲生企图自杀，可是又没能死成，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结果就阴魂不散，老是在这地方周围出没……你知道的，都是那一类的事儿。”说这话的时候艾玛的眼神闪烁不定，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声音也重新变得快活起来了。
“哎，像这样的地方总会有那么一两桩鬼故事的，对不对？老是有人说他们看见有个黑影在没人的房间里鬼鬼祟祟地活动。不过我认为大概只是有人上班的时候躲在那儿偷懒罢了。”
“但是……”
艾玛显然有点儿心慌意乱。
“好好，别激动嘛。我也不相信闹鬼这种事。”
“我说嘛！是他们太蠢了。”艾玛顿时显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没错。我只是不想漏掉任何一种可能。你认为有人能未经批准擅自进入这里吗？”
艾玛想了一下。“……Big Shell基本上已经完全实现了自动化，不过，嗯，我想还是有这种可能的……”
突然食堂的门被猛地撞开了，大群警卫从外面涌了进来。这场谈话显然是拖得太长了一点了。Snake有点沮丧地低低咕哝了一声。跟艾玛打交道的同时集中精神保持警觉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
“艾玛！趴下！”Snake 叫道，迅速拔出了USP。
混战结束
所有的警卫都已经躺在了地板上。Snake收起USP向艾玛走去。她又一次缩到了角落里。Snake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艾玛，你没事吧？”
“没事……”艾玛垂下了头，不敢与Snake的目光相接。
“艾玛？”
“……我知道我刚认识你还不到十分钟……可是有些事我已经明白了。”
“明白什么？”
“你和他们一样。你们都很会杀人。”艾玛拼命要摆出镇定的样子，可是她说话的声音抖得厉害。
“在我的那个世界里，”Snake说道，“只有一条法则：杀人，或是被杀。就是因为这我才能活到现在。刚才也正是这一点保住了你的小命。要是你想活下去，你就应该让自己变坚强些。”
艾玛抬起头来。“……我刚刚又明白了另外一件事。你还很会找理由为自己辩护，我说得对吗？”说着，她向Snake跟前凑了凑。他的脸上溅满了敌人的血，神态间满是恶战之后的疲惫。Snake 自己也受了好几处伤。艾玛努力不去注意他所受的苦，她明白那完全是为了保护她。
“……对不起。”
“这算不了什么，你用不着放在心上。”Snake说，“还先是回到眼前的问题上来吧。其余的人质在什么地方？”
“他们都在Shell 2中央栋，我想他们现在还没有受到伤害，不过……”
“放心好了。我会尽量想办法救他们的。你最好待在这里……”
“等一等！你这样是没办法进入Shell 2中央栋的！”
“什么？”
“我已经锁住了D脚通Shell 1、Shell 2中央栋的出口。即使有保安卡也是没法通过的。”
“这样的话，我要怎样才能把门打开？”
“你要到B脚的节点设备那里去输入密码。”她把一组包括字母和数字的16位混合密码告诉了Snake。
Snake点点头。“行了。”
艾玛显得很吃惊。“难道你用不着把它写下来什么的？”
“干我这行的人从来不做笔记。”为了证明自己的话，Snake随即把密码准确无误地复述了一遍。
“看来你的记性也很好，是吧？”
“我这就到B脚去，你留在这里。”
“但是……”
“没有但是。一切都交给我就行了。我当跑腿的本事也挺不错的。”
艾玛笑了起来。“那好吧。给，我手上正好还有一张保安卡，你要用它才能进入B脚。我这里还我带着有自己的保安卡，不用担心我。”
Snake接过卡片。“我马上就会回来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开门。还有，在里面小心不要弄出什么声音。”艾玛点了点头，关上了贮藏室的门。
在B脚，Snake很快找到了节点设备并输入了艾玛给他的密码。过了一会儿，屏幕上显示的信息表明，Shell 1-2连接桥的封锁已经解除。但是当他正要返回C脚时，装设在角落里的扬声器里突然传出了广播声。
“‘Big Shell幽灵’听着，现在命令你马上使用你从那名女孩身上得到的控制键打开锁锁定的系统。你有15分钟的时间。假若拒不执行，我们就把女孩杀掉。我再重复一遍……”
那个声音翻来覆去地继续宣读着这段警告。Snake的心沉了下去。他们说的那个女孩一定就是艾玛。他们真的把她抓住了吗？那人说的控制键又是什么玩意？Snake立即联络了Otacon。
“他们把艾玛抓去了？！”Otacon 顿时火冒三丈。“你怎么搞的？”
“你冷静点儿。我正在想办法救她。”
Otacon的声音恢复了镇静。“好吧。”
“他们说的那个控制键，是说艾玛给我的这张卡吗？”
“不，那只是一张普通的保安卡。所谓控制键实际上应该是指只有Big Shell的系统管理员才会掌握的一个关键数据项，它起着类似确认装置的作用，没有它，你就不能对Big Shell的计算机系统做任何改动，恐怖分子要用它来解除系统的锁定……”
“他们可以用密码来打开系统吗？像我刚才那样。”
“没用的。密码只有在保安等级在三级以下时密码才有效，超过三级就只能靠控制键了。”
“听口气你事前的准备工作做得还挺到家。”
“Snake，你肯定艾玛没有把其他任何东西交给你？”
“肯定没有。说起这个，他们怎么又会认为是我给拿了呢？”
“……也许是艾玛骗了他们。”
“也可能是她的确实把它交给了真正的‘Big Shell幽灵’。”
“那是不可能的，”Otacon 立即说道。
“你怎么就这样肯定？”Snake反问。
“喂，你自己不也说了嘛，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我们得赶快想办法把艾玛救出来是正经。”
“说得对。但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把她带到了什么地方……”
Otacon猛一击掌。“对了！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想到什么？”
“艾玛说她身上带着自己的保安卡，对不对？Big Shell的保安卡都是通过RFID――无线电频率身份识别系统工作的。每一张RFID卡上都嵌入了一小块芯片，可以通过无线电信号发送数据。读卡器就是通过这种信号来识别持卡人的身份。Big Shell的所有数据都是由一个集成管理系统管理的，而既然有了等级三的密码，我们就可以进入管理系统！”Otacon越说越快了。
“……意思是？”Snake说。
“意思是你可以通过节点查到艾玛到底在哪儿！Snake，再用密码登录一次吧！”
Snake照他的话做了。很快地，他们查到了艾玛的位置――F脚。
在F脚找到了艾玛。
“艾玛！”
艾玛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他，她并没有站起身来。“你来得可真晚！”她满脸的不高兴，不过看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抱歉。找那个控制键让我费去不少时间。”
听见Snake的挖苦，艾玛吐了吐舌头。“哦，这个么……你不能否认这一招为我们争取到了不少时间 ，对不？”看样子她连一点过意不去的意思也没有。正如Otacon所料，艾玛的确是向恐怖分子撒了谎。
“究竟你怎么会想到做这种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
“嗨，我只是不想让那帮人如愿以偿把东西带走罢了，就这么回事。再说……我也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
“相信你会来救我呗，还用说。”
Snake摇了摇头。“问题不在这里。关键是，你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明白。不过你听我说，真叫人不敢相信，我知道那些恐怖分子在找什么了！”
“什么？”
“毒品！”
艾玛把刚才她从其中一名看守那儿听到的事情讲了出来。
这批占领Big Shell的武装分子隶属于俄罗斯的一个大型犯罪集团。他们和一部分Big Shell职员互相勾结，把这里当成力量走私毒品的中转站。先用小艇把外海的走私船只上的毒品运上Big Shell，然后再把毒品夹带在从Big Shell运回本土的货物中偷运入境。由于近年来港口方面的防范措施日益严密，这种办法就成了毒品走私最便捷有效的手段。一个月前，他们向这里运来了600公斤毒品，其市值超过700万美元。但在之后的日子里，跟他们同谋的两名Big Shell员工却在接连发生的两起意外事故中先后丧生。集团立刻派了一个人前往调查，然而他在到达以后不久也意外地送了命。黑手党的头目认定这些事件都是出自另一个敌对组织之手，他们估计对方是打这批货物的主意。于是立即大举调集人手前来抢夺，结果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这样说来，所谓‘Big Shell幽灵’不过是……”
艾玛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容。“一点没错。根本不是什么鬼怪幽灵。只不过是另外的那个组织派来抢夺毒品的一名职业杀手而已。”
“而你就对他们说我就是那个杀手……”
“嗯……是的。不过嘛事情也就是这样了，争辩也是没用的。”
Snake明智地决定不在这一点上多作纠缠。他换了个话题。
“那他们到底能把这么多之大的毒品藏在什么地方呢？”
“我也找不到线索。我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其实直到现在我依然很难相信这一切……”
Snake也同样感到疑惑。那几个职员怎么可能在这里藏上几百公斤的毒品却不被别人发现呢？不过现在他显然不能浪费时间多想这事了。人质的生命仍旧面临着威胁。
“人质还在Shell 2中央栋，是吗？”
“对……”艾玛挣扎着想站起来，踉跄了一下，摇摇晃晃地好不容易才站住了。
“你没事吧？”Snake问道。
“没事……不过他们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说是免得我又再逃掉。我想大概是某种麻醉剂之类的药物……现在我觉得每条腿好象都有一吨重……”艾玛又一次失去了平衡要栽倒下去，Snake及时扶住了她。
尽管处在这样恶劣的处境下，艾玛仍然设法从敌人那里获取了极其有用的情报，她自始至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真是个叫人惊异的女孩。至少在这一点上，她和她的哥哥确实极为相像。
“好了，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不，我要跟你一块儿去。”
“可是……”
“拜托，带上我一起走吧。”艾玛恳求地望着Snake。“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有可能的话我也想报答你。我知道我迟早会派上用场的……求你了！”
最后Snake终于让步了。他带上艾玛动身前往shell 1中央栋。
两人来到了E脚。艾玛的眼光无意中落在身旁的一条传送带上。“我明白了！”她突然大叫起来。
“明白什么？”
“我明白他们把毒品藏哪儿了。”
她走到节点设备前开始输入指令。
“你到底……”
“等着瞧吧。”
很快地，传送带运过来一个箱子。艾玛打开箱子，发现里面塞满了一袋袋的白色粉末。“他们很清楚，如果把东西放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不管藏得多好，都有可能会被人发现，”艾玛看着一箱箱的货物从他们面前经过，“所以他们干脆把毒品放在这些箱子里，让它们在Big Shell里面一遍又一遍的绕圈子。”
就连Snake也不禁对艾玛的才智颇为佩服。他看着艾玛掏出她的PDA连接到节点上。
“现在你又打算干些什么？”
“嗯，我找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这肯定是……”
就在这时，传送带的另一边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是一名恐怖分子。他看见Snake和艾玛，立刻掉头就跑。Snake起身要追，但艾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等一等！”
“放手！他马上会把全部同伙都引来的！”
“我知道！再等一分钟就好！”艾玛伏在控制台开始飞快地键入一连串的命令。
“你到底还要干什么？”
“要是我们现在就跑，他们一定会追来的。所以……”
没过几秒钟，Snake已经能听见门外鼎沸的人声。杂沓的脚步声，高声发号施令的声音，拉开枪机时发出的响声。现在敌人随时都可能破门而入了。但艾玛却只管盯着电脑的屏幕。
“艾玛！”Snake吼道。
最后她终于抬起头来。“好，应该没问题了。行了，我们走吧！”
话音未落，门被撞开了。
两人好不容易总算逃出E脚来到了DE连接桥。Snake转身面向着敌人的来路，趁此机会换了个弹夹，又催促艾玛快点向D脚前进。她却只是态度冷淡地回了一句：“根本用不着这样匆忙。”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E脚的出口始终没有打开。隔着大门可以听到敌人正在另一边徒劳地乱敲乱撞，Snake转向艾玛。“你刚才都干了什么？”“我把系统设定了一下，当咱们离开E脚以后，就立刻把E脚的所有出入口封闭起来。现在那帮家伙哪儿都别想去了。”艾玛的神情得意极了。她似乎从自己和Snake在C脚的经历中学到了什么。两人走进D脚，Snake四下察看了一下，确实没有任何敌人。恐怖分子想必是在刚才对E脚的围攻时倾巢出动了。既然现在他们都被困在了那里，拯救人质已经不费吹灰之力了。
Snake和艾玛穿过D脚来到Shell 1-2连接桥。和别处一样，他们在这里也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艾玛脸上又露出了她那特有的笑容。“看见了吧，问题都解决了。我就早说过，我迟早回派上大用场的。”
“这个我承认。你确实干得很不错。”Snake点点头说。同时想起了当时艾玛曾把她的PDA连接在节点设备上。“对了，你刚才在E脚的节点下载了什么东西吧？”
“对。”艾玛拿出PDA。“启动传送带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可疑的隐藏文件。所以我就决定把它也弄下来。喏，就是这个……”
她打开了那个文件。这看来似乎是死于意外的那两名Big Shell职员――也就是说，协助俄国黑手党走私毒品的那两个人――其中之一的记事本。在里面提到他完全是因为妻子和儿子被扣作人质才不得已俄国人合作的。可是去年他终于发现，他的妻儿早已在设法逃走的时候被杀害了，在深深的绝望之下他几乎想要自杀。但在这时他又有了一个念头。他要先想办法向那帮人复仇。要让他们血债血偿。第二年，他构思出一个巧妙的复仇计划，假装自己被一个想要夺取毒品的敌对组织所杀，以挑起两股势力的争端，让他们两败俱伤。他假作失踪，又用起重机轧死了黑手党派去监视他的人，当又一名黑手党人奉命前去调查时，他又把设法把那人丢进了海里。正如他希望的那样，两个集团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既然心事已经了结，他终于可以安息了。他说自己马上就可以跟妻子和儿子团聚。在最后，他恳求读到这份记录的人能够为他的妻儿祈祷。文件到这里就结束了。最后的日期是三天前。
Snake从PDA上抬起头来。“……照这么说，‘Big Shell幽灵’已经死了？”
艾玛无法掩饰她内心的震动。“我……我想是的……实际上，我还下载了另外一个文件……”
Snake敏锐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了某个物体急速划破空气发出的微弱声响。他立即一把拉开艾玛 ，紧紧地护着她。一阵猛烈的爆炸。强大的冲击波把两人都掀翻在地。
“那是什么？”艾玛在Snake怀里低声呻吟道。
透过摇曳的火光和逼人的热浪，可以看见一个巨大的影子悬停在连接桥上空，伴着雷鸣般的隆隆响声――是那架鹞式！
“唉，没错……我忘了……还是有东西能够离开E脚的……”惊呆的艾玛喃喃地说。鹞式开始用机枪疯狂扫射，密集的弹雨倾泻在桥面上，两人被迫退回了D脚出口处。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看情形只好先把它收拾掉了。”
“怎么收拾？”
“我会有办法的。”
“你是说真的吗？”艾玛立刻抗议开了，没等她把话说完，Snake就把她推进了D脚。
“你要干什么？”她着急地问。
“在里边待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之不要出来。”
“可是！”
“就听我这一次，好吗？”Snake朝她笑笑，“我答应过别人要把你平安带回去的。”
“你说什――”
门砰地关上了。
这时Snake听到了直升机急速飞近的声音。Otacon驾着KA-60赶到了。
“Snake！用这个打！”Otacon从机舱里向外扔下来一箱武器。毒刺。现在这场战斗可以说是势均力敌的了。Snake转身迎向桥上耀武扬威的鹞式。
战斗结束
Snake看着失控的鹞式向着Shell 1的底部直冲下去。几乎就在它爆炸的同时，D脚出口处的门开了。艾玛 战战兢兢探出脑袋向外张望着。看样子，她刚才一定哭过。
“已经没事了。”
“为什么费了这么久的工夫？”
“对不起。”
“你没事吗？没有受伤什么的？”
“没事，我很好，真的。”
Snake和艾玛救出了被困的人质，又使用Big Shell的电台通知了警方。无疑警察马上就会赶到的，而那批黑手党人依然还被关在E脚里。两人决定到I脚的直升机场等候援兵。
“对了，艾玛，刚才你不是说过另一个文件的事吗？”
“噢，是的。我发现了给黑手党工作的那几个人的个人文件夹，其中有一个经过加密的文件，我把它也载下来了……嗯？”
“怎么了？”
“文件打不开了……”
存放那个文件的记忆芯片被子弹打坏了。她试着把文件转存到其他地方，但也无济于事。至于源文件所在的服务器，艾玛说，大概也已经毁掉了，坠毁的鹞式正好是撞在Shell 1中央栋数据室的位置上。
远处传来了直升机引擎的声音。艾玛抬头望着天空。“是警察吗？”
看着渐渐飞近的Kasatka，艾玛歪着头，显得很迷惑的样子。“好象不是警察。到底是什么人？”
“是来接我的朋友。”
“Otacon从驾驶舱里探出头来。Snake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忧惧不安，但在那种眼神里也包含着另外一种情绪――一种坚定无畏的决心。
“不过我想他一定也为你留了座位。”
“我？”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直升机逐渐降下了高度。旋翼鼓起的气流刮得人脸上生疼。艾玛举手拂开被风吹乱的头发，突然认出了那个坐在驾驶席上的身影。她吃惊地倒吸一口气 ，呆呆地望着那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泪珠顺着她的双颊无声地滑落下来了。当KA-60终于降落在停机坪上，没等螺旋桨完全静止，艾玛急切地向她阔别多年的哥哥迎了上去。
Confidential Legacy
狂风怒号，暴雨如注。密集的雨点打在河面上激起无数水花，汹涌湍急的水流挟着旋涡，飞快地向下游奔泻而去。水面上，一艘通体乌黑发亮的橡皮艇孤零零地漂浮着，随着波涛的起伏而上下颠簸摇摆不定，如同喜怒无常的河神手中的玩物。Snake坐在艇上抬头仰望天空，在风雨交加中他仍能听见远处隐隐传来的直升机引擎声。终于，三架黑色直升机穿透层层雨幕，疾速向他面前的油轮飞来。
“我来迟了吗？”他喃喃地对自己说。
三天之前，坎贝尔拜访了Snake在阿拉斯加的住处。跟重新过上退役生活的Snake不同，影子摩西事件结束以后，坎贝尔在国防情报局担任了新的工作。Snake立刻明白到坎贝尔此来绝不会只是为了跟他的老朋友叙叙旧。不出所料，在几句简单的寒暄之后，坎贝尔马上转入了正题。
“你还记得那个名叫西格?格鲁科维奇的人吗？”
Snake 点点头。格鲁科维奇是前苏军GRU的一名上校，也是个素以冷酷无情而著称的战略家。在冷战时期，坎贝尔担任FOX-HOUND指挥官的时候，格鲁科维奇就曾经处处跟他为难。苏联解体之后，他把一批前红军战士收编进自己的佣兵团，此后便率领着他的部队转战于各个战场，为出价最高的买主效力。
“我们收到报告说格鲁科维奇和他的手下在南美的Eldera袭击了一队执行任务的海军陆战队士兵。陆战队方面对这事瞒得很紧――当然罗，他们绝不希望让事情漏出半点风声。不过从我们现有的情报看来，这次的事应该跟Metal Gear有关。”
“Metal Gear？”Snake恼怒地低声咆哮。关于这方面的流言他亦早有耳闻。自从影子摩西事件之后，Metal Gear的相关技术资料就流入了黑市。结果，各式各样的Metal Gear变种在世界各地不断涌现。位于南美洲的小国Eldera自80年代以来就一直处在一个亲美独裁政府的控制之下，但是随着冷战的结束，美国对该政府的影响力日趋衰落，国内的少数民族要求建立真正独立的国家，开始和政府展开武装对抗，雇佣兵和军火商因此也成了往来于Eldera的常客。在这样的形势之下，坎贝尔认为，参战某一方设法引进新型的Metal Gear也并不算是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毕竟总有那么一小撮人依然固执地认为核武的威慑力可以为政府带来稳定的局面。
“所以海军陆战队就计划把它摧毁吗？”Snake问道。
“不，他们似乎是打算自己把它弄到手。我们对这种新型Metal Gear的真实性能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这是获取大量珍贵情报的一个绝好机会。”
换句话说，Eldera搞到了一种新型号的Metal Gear，海军陆战队计划把它偷出来，格鲁科维奇则打算从海军手中把它夺到手――而现在坎贝尔又准备对付格鲁科维奇了。
Snake摇了摇头。“抱歉得很，不过这次的事你只好另请高明了。我已经洗手不干了。”
“Snake……”
“时代不同了，上校，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该让它到此为止了。”
“你是说我应该从军方退下来了吗？”
“不，我说的是你和格鲁科维奇那些见鬼的恩恩怨怨！”
坎贝尔脸上的怒色证实了Snake的猜测。坎贝尔依旧痛恨格鲁科维奇。那是冷战时期就已种下的仇隙，时光的流逝丝毫没能冲淡这一切，恰恰相反，它由于年深日久而变得愈加强烈。
“就是因为这你才加入的DIA？想和他清清旧帐？”
“……是的，你说的对。但我并不是单单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才不远千里来找你帮忙的。”坎贝尔攥紧了双拳。
“……实话告诉你……梅丽尔也参与了那次行动。”
梅丽尔?希尔弗伯。坎贝尔的侄女，曾经跟Snake一起在影子摩西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女人。那以后他们曾经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六个月之前，梅丽尔突然离开了他。她说有件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处理。说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是如此坚决，清澈的目光冷若寒冰。Snake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阻止她。
沿着绳索，Snake登上了油轮的后甲板。他可以看见附近有一些放哨的士兵显然都是俄国人。他立即通过codec联络坎贝尔。
“我是Snake。我已经成功潜入。看情形他们已经控制了整条船。我会尽快设法找到梅丽尔的。”
在船桥五层的操舵室找到了梅丽尔。
梅丽尔放下了手中的枪。
“你来这里干什么？”
“只是想来见你一面。”Snake回答。
“你以为你很幽默？”
“说实话，我并不完全是在开玩笑。”
“……是我伯父派你来的，对不对？”
Snake点了点头。他解释说，坎贝尔已经知道了格鲁科维奇的计划。
“居然敢到这儿来，你的胆子还真够大！”梅丽尔提高了声音。
“瞧你说的，”Snake反唇相讥。
“什么？”
“借着常规军事行动打掩护潜入别国，其实却是为了夺取Metal Gear。到底是谁的胆子更大呢？”他的口气里带着责备的意味。“你说的‘重要的事’就是这个？”
“……你不会明白的。”梅丽尔扭开了头。“像你这样的人。你可以把整天整天的时间都用来照料你的狗群，日复一日乐此不疲，以此度过自己的余生。你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我只是想过些没有仇恨的日子。”
“不，你只是想逃避现实罢了，就这么回事。逃避社会、逃避你的过去……甚至逃避我。”
“……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吗？”
“不，并不是这样……”但是她的眼神告诉Snake实情也许正是如此。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六个月的分离已经在两人之间划开了一道空虚冷漠、难以弥合的裂痕。最后，梅丽尔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的父亲……他就是在这儿去世的，就在这个国家。”她低声说道。
马特?坎贝尔，梅丽尔的父亲，坎贝尔上校的弟弟，生前曾是一名DIA特工。Snake听说他在梅丽尔还很小的时候就在一次行动中失踪了。“我一直想亲眼看看我父亲看见过的一切……”梅丽尔的眼睛盯着窗外，但是现在外面唯一能看见的只是暴风雨肆虐的景象。她突然转身面向着Snake，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
“Snake，拜托你马上离开吧。这是我的战场，我不需要有任何外来的人插手干预。”
“现在说已经太晚了。我已经插手了。”
“没有任何事能让你改变主意吗？”
“没有。”Snake态度坚决。
梅丽尔恼火地透了口气。Snake故意装作没有看见。
“先把现在的形势告诉我吧。这次行动本来应该是最高机密对吧？那格鲁科维奇又是怎么会知道的？”
“我也正想弄清楚这一点。”
“你认为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我说不准。不过看看你自己是怎么了解到这事的，我认为再有别人知道也并不奇怪。”
Snake沉吟了一阵。梅丽尔说得对――别人也有可能会知道的。但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他们都必须阻止格鲁科维奇得到Metal Gear。
“Metal Gear放在什么地方？”
“货舱。”
“好。我这就去看看，你……”
梅丽尔截断了他的话。“我没打算听命于你。咱们各走各的路吧。”没等Snake出言劝阻，她径自离开了船桥。
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中，Snake突然发现远处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他立即隐蔽到邻近的一个箱子后面。强光一闪，Snake听到了枪响，一发子弹呼啸着从他头上飞过，打在身后的墙壁上反弹开来，溅起了点点火花。已经来不及细想什么了，至少五名敌兵正迅速向这边逼近过来。他可以清楚地听见他们拉开枪机的声音，Snake拔出USP准备迎战。
战斗结束
Snake探身察看通道彼端的情况。这次等待他的不再是敌人的弹雨了，前进的道路已经畅通无阻。他跨过地下敌人的尸体，进入了货舱。
一个外面盖着防水布的庞然大物占据了几乎整个货舱。毫无疑问，这正是它――Metal Gear――称霸21世纪的终极兵器。
Snake走上前去，Metal Gear 巨大的形体在浓重的黑暗中若隐若现。他掀起防水布看了看，但隐藏在下面的只不过是一个残破不堪的躯壳。装甲层的表面锈迹斑斑，机身蒙着厚厚一层尘土，外壳上纵横交错地布满了细小的裂纹。看上去这玩意大概已经有十几年没用过了。
“别摆出这副嫌恶的嘴脸。”一个声音忽然在Snake背后响起。“在你面前的可是我那战功卓著的前任留下来的宝贵财产。你应该对它保持一点敬意才是。”Snake及时转身，看见了西格?格鲁科维奇从一根柱子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把枪扔下。”格鲁科维奇说。
“只要你能叫我听话。”Snake回敬了一句。
格鲁科维奇从柱子后面拉出来另一个人。是梅丽尔。他拖着她走近了一些，枪口顶着她的喉咙。Snake看着枪管顺着梅丽尔纤细白皙的的颈项慢慢移动，又从她的嘴角滑过。他抛下了手中的枪。
“明智的选择。”格鲁科维奇说。
“好了，格鲁科维奇，放了她！”
梅丽尔摆脱了格鲁科维奇的掌握。格鲁科维奇举枪指着Snake，同时微微侧头瞟了梅丽尔一眼。
Snake突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梅丽尔跟格鲁科维奇确实是同伙。这就是说……
“……泄密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梅丽尔没吭声，Snake的担心得到了证实。
“可是――为什么？”
“……要是我告诉你这是我父亲的遗愿呢？”梅丽尔恳求地望着Snake。“……我再对你说一遍。求你了，离开这儿吧。”
“我不能这样做。”
Gurlukovich 扳下击铁。“那我只好把你干掉了！”
他扣动了扳机。
“不要！”梅丽尔从旁及时拉开了格鲁科维奇的手。那一枪打偏了，子弹打在了Snake脚边。“我们有过约定！你答应我不杀他的！”趁着两人纠缠的当口Snake拾起USP向外逃跑。在他身后，格鲁科维奇怒气冲冲地朝手下的人大吼。“给我杀了他！”
snake听得见梅丽尔还在竭力阻拦格鲁科维奇，不过他并没有回头。现在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Snake转动把手关上了身后的水密舱门――这样起码可以为他拖延一下时间。在这时候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先搞清楚。他通过codec对坎贝尔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梅丽尔和格鲁科维奇……”坎贝尔声音发颤。
“刚才梅丽尔提到了她父亲的什么遗志来着。你弟弟生前到底在这里搞着什么见鬼的勾当？”
坎贝尔解释说，冷战期间，Eldera一直是在亲美的独裁者统治之下，美国军方因此在当地展开了一项绝密的计划，马特?坎贝尔也是计划的其中一员。冷战结束之后，那个计划就此终止了，美军也准备撤出Eldera，但是马特却开小差私自留了下来。美国撤军后不久，Eldera的亲美政府因为失去了后台，面临国内少数民族的武装反抗，Eldera于是陷入了内战之中。此后不久马特的尸体就被人发现了。按照一般的看法，起义背后的策动者其实是Spetsnaz，而他们的指挥官就是西格?格鲁科维奇。
“有人说马特实际上跟格鲁科维奇是同谋。不过我从来就不相信这种说法。”
听口气坎贝尔的似乎认为是格鲁科维奇本人杀害了马特。
“所以你才一直不肯放过格鲁科维奇？”Snake问。
“……是的。”坎贝尔承认。他恨透了格鲁科维奇。
“你自己呢？有没有参与那个计划？”
“没有。按规矩，有亲属参加的行动我们是不能插手的。上面认为这样会影响判断力。”
“就这些了吗？”
“……我想马特当时是有意要疏远我。”坎贝尔的语气里透出一丝悔恨之情。不过他并没有解释他的兄弟这样做的原因。“你刚才看见的那台古董Metal Gear就是那个计划的最终产物……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计划的详情属于高度机密，即使是现在有关的资料也仍然是保密的。
这一点我相信，Snake心想。说到底，人们总想设法忘记过去发生的种种不快的回忆，甚至政府也不例外。但有些人却会对这一类的事死死抱住不放。他们从来不肯放下心中的仇恨。就像坎贝尔和格鲁科维奇。
“Snake，我们不能让格鲁科维奇一伙带着Metal Gear逃掉，”坎贝尔说。“它可能还携带着可用的核弹头。他们大概是打算在外海对它进行一些测试。你必须赶到船桥设法改变油轮的航线。”
来到船桥，Snake透过雨幕看到了操舵室内梅丽尔的身影。他打开水密门走了进去。梅丽尔转过身来。
“你迟到了。”
“你一直在等我？”
“现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比如你为什么要为你的杀父仇人效力之类的吗？”
“这是我伯父告诉你的？”
Snake承认。梅丽尔摇了摇头。
“他在撒谎。”
梅丽尔告诉他，当年马特在Metal Gear开发计划中的职责，是负责保证开发过程中Eldera国内的稳定。其中包括为少数民族独立派游击队提供假情报等，而他也一直表现得很称职。但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马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随着他和独立派的接触增多，他开始同情他们的事业。他被他们追求独立的理念所打动，转而对美政府为了自身利益压迫弱小国家的做法大为愤激。最后他决定帮助游击队建立属于他们的国家。他打算为他们提供一张足以维护国家独立的王牌――还有什么比一台由美军在Eldera国内研制的核搭载步行战车更贵重的厚礼呢。同样支持游击队的西格?格鲁科维奇同意和他合作。马特的计划因此得以实行。游击队成功地从美军基地里盗取了Metal Gear。然而不久之后他们的密谋败露了，马特随即被处以极刑。就这样，梅丽尔的父亲因为忠于自己的理想受到了严惩。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人们常常得为自己的良心付出高昂的代价。在接下来的内战的激烈动乱之中，那台Metal Gear也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六个月以前，它的踪迹再次被人发现了。海军陆战队于是派出人马去收回这件埋藏已久的秘密。
从格鲁科维奇那里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之后，梅丽尔遵照他的指示混入了海军陆战队，准备协助格鲁科维奇把Metal Gear交到游击队手中。这样，她就最终完成了她父亲为之而献身的事业。
“这些都是格鲁科维奇告诉你的吧？”Snake问道。
梅丽尔点了点头。这次轮到Snake摇头了。
“你就从来没想过他可能是在撒谎吗？”
她眼神悲伤地看着Snake。“……你是一定不肯放过我了，是吗？”
“那你打算怎么样呢？”
梅丽尔拔出手枪指着Snake。
“你不会向我开枪的。”Snake说。
她用拇指打开了枪上的保险。
“你瞧着。”
对梅丽尔之战结束
梅丽尔跌倒在地。Snake飞快地奔过去抱起了她，幸好她只不过是一时昏迷过去而已。他松了口气，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不必白费心机了。”一个声音在他背后说道。来的正是格鲁科维奇，手里拿着枪。
“你为什么要利用梅丽尔？”Snake竭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利用？我不过是把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诉她罢了。”
“我可不这样认为。”
格鲁科维奇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那是一个高明的战略家所特具的，混合了欺诈和谎言、背叛和出卖的冷酷笑容。“尽管我可能确实对事实的真相作了那么一点修饰。毕竟，一般人总是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一切。”
“你打算用这种方法报复上校？”
“当然罗。他是应有此报。我要让他好好尝尝痛苦的滋味，叫他一辈子都在痛苦和烦恼中辗转挣扎不能自拔，永远不得安宁。就像过去我亲手埋葬的那些人，还有他们留在世上的孤儿寡妇所经历过的一样。”
格鲁科维奇恨坎贝尔。坎贝尔也恨格鲁科维奇。正所谓怨怨相报。
“所以我才相中了她。她不是坎贝尔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吗？这是马特告诉我的……在他临死的时候。”
“这么说马特也是你杀的？”格鲁科维奇的目光突然黯淡了下来。“我只不过是满足他的愿望罢了。他一直都在等着别人来杀他。是的，他就是那样的人。”有那么一会儿，他的神情看上去几乎像是真心地悲悼着一位逝去的好友。也许他的悲悼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但是那种表情很快就消失了。
“我不会把Metal Gear交给Eldera游击队的。我们拿它另有用场。没错那台机体本身已经遭到了严重破坏，但我需要的只是上面的核弹头以及发射装置。即使在这个年头核弹道导弹也依然算得上是稀罕玩意。”
Snake咬紧了牙关。格鲁科维奇纵声大笑。
“用不着对我生这么大的气。这其实是马特?坎贝尔的遗愿。从一开始他的意图就是这样。”
“什么意思？”
“要是不相信的话，你自己去问他好了。”
格鲁科维奇举枪瞄准了Snake。
“去死吧！”
一声枪响。
格鲁科维奇倒在了地下。
是梅丽尔开的枪。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背对Snake立在那里。任凭粗大的雨点打在她摇摇欲坠的身躯上。
“梅丽尔……”
“求求你，什么都别说了。”她的双肩在微微颤抖。Snake想也许她是在哭泣。
事件的结束，是油轮以及它所运载的Metal Gear都由美军收回了。与此同时梅丽尔成为了军事法庭调查的对象。那天Snake到拘留中心看望她的时候遇到了坎贝尔。坎贝尔告诉他军方已经对那台Metal Gear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结论是它已经彻底报销，跟废铁没什么两样了，而且上面所携带的核弹头也都是假的。但至于马特当时对这一切是否知情，已经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记载。末了坎贝尔又说，马特最终落到这步田地他负有很大责任。
“什么？”Snake吃了一惊。
“马特恨我。而且，不光是恨我一个，他也恨他的妻子……还有梅丽尔……”
“你到底要说什么？”
“梅丽尔是我的女儿。”
Snake呆住了。他不敢相信地盯着坎贝尔。
“你是说……你跟你弟弟的妻子……”
坎贝尔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犯下的错是不可原谅的。但那时我想……”他低下了头。
“马特知道这事吗？”
“他肯定是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才只身去了Eldera……为了避开我们。结果，他在那里遇上了格鲁科维奇……”
做情报工作的第一要诀，就是要找到对象的弱点所在，设法揭开他的旧疮疤，在他的伤口上撒盐，然后假作同情，骗取他的信任，让他对你推心置腹，这样，你就可以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在格鲁科维奇看来，马特显然是一个最理想的猎物。
“……梅丽尔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打算要告诉她。”说完，坎贝尔转身向亲属接见室走去。Snake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默默沉思着。也许梅丽尔要花上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接受事实的真相，他甚至不知道梅丽尔到底会不会认坎贝尔这个父亲。但是，对Snake来说，只要那么有一天，那两个人能够微笑着接受对方，那就已经足够了。毕竟，这个世界上的仇恨已经太多太多。
Dead Man Whispers
Big Shell，坐落在纽约附近的这座近海净化设施，由于拥有复杂的构造和孤立封闭的环境，被军方选中成为了海军的“海豹”特种部队和Dead Cell绝密联合演习的地点。在演习中，Dead Cell和他们指挥之下的一支部队扮演恐怖分子的角色，而“海豹”则负责执行压制行动。
Dead Cell是海军的一支特殊战斗部队，素以冷酷无情令人生畏。他们的主要职能是协助反恐训练，对重要的政府设施发动突然袭击，以检验其防卫能力。虽说他们的凶狠残暴早已尽人皆知，他们如此出名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据说他们的反恐训练其实是为了掩盖他们真正的任务：不择手段地消灭一切对美国国家利益的威胁。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每当出现反美势力的瓦解或是其领袖死于非命之类的事件，军方的知情人士都一定会把Dead Cell的名字和事情联系起来。这一传闻从来没有得到证实，然而无可否认，在人们的心目中，Dead Cell的名字已经跟死亡、灾难、不幸划上了等号。直到一年前……
一年前，Dead Cell的指挥官杰克逊因被控贪污受贿而被捕。从那个时候开始，执行任务时充满攻击性的作风，队中成员阴暗的过去，再加上他们的残暴，使“Dead Cell”成了军方腐败和耻辱的代名词。就连他们超强的战斗力也成了受质疑的罪名之一。这次的演习是在这段时间以来Dead Cell的第一项正式任务，但被许可参加的只有Dead Cell的首领梵普一个人而已。
联合演习已接近尾声。我在F脚巡视着指定的区域。就在刚刚收到报告说半数恐怖分子已经被制服之后，一条表明紧急事态的呼叫从我的codec传来。“……这里是Alpha 小队。我们正遭受攻击！”
“我是普利斯金。出什么事了？！”我回答道。
“……Dead Cell……是梵普！他叛变了……我们已经几乎……被他……”
透过codec我听见了杂乱的尖叫声和枪声。“你的位置呢？”
“B脚……”
一声惨叫，通信中断了。
我立即切换到另一频道。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了我：“我是道夫。是Snake吗？”斯科特?道夫是海军陆战队的指挥官。他也参加了在Big Shell的这次演习。我向道夫说明了情况。耳机里突然传来一片噪音，道夫在回答：“看来我这边也开始了。”
“情况怎么样？”
“shell 2中央栋发生了爆炸。B1层差不多完全被水淹没了。”
“……之前你担心的事就是这个吗？”
三天前，我接受道夫的请求参加了这次演习。道夫一直担心演习期间可能会发生意外事件，叫我在万一出事的时候设法制止。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原因。他只是对我说：“一切都拜托了。”道夫和Dead Cell的关系相当密切，他的女儿海伦娜是杰克逊的妻子。杰克逊被捕时，道夫是唯一一个为Dead Cell和杰克逊辩护的人。为这一点他自己也冒上了很大的风险。看样子道夫似乎对Dead Cell的事担忧。我没有多问什么就答应了下来。我欠他的情。
道夫为我提供了伪造的身份，于是我也就以普利斯金中尉的名义参加了演习。
我问：“梵普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他的语气中满怀忧虑。
“Snake，我们得查清楚出了什么事。我们现在被困在了第二过滤室，碎片、残骸和洪水堵塞了出路。看情形我们要花上一些时间才能出去。我想你先去救那些“海豹”的队员。到B脚去吧。”
“明白。”
“要当心。你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实弹，是吗？”
道夫说得对。我手头上的武器只是演习用的装备。“是的。不过没关系。”我答道。
走进B脚，映入眼帘是完全是一幕大屠杀的场面。地下横七竖八的都是死去的SEAL队员的尸体，墙上地上到处溅满了鲜血。这时躺在血泊中的一名士兵呻吟了一声。
“坚持住！”我冲上去抱起他的身子。他还在呼吸，但已经受了重伤，伤口深及内脏，显然已经没救了。他用一双失神的眼睛望着我。
“是梵普……他管这叫‘私刑’……对那些陷害杰克逊的人的惩罚。他说……贿赂的指控……是诬蔑……”
“现在先别说话，”我试着安抚他，但他挣扎着继续说了下去。
“梵普正在找奥布莱恩上校……可这根本就说不通……他……他不是那种人……”海军上校奥布莱恩――这次演习的总指挥官，是一名才能出众且品德高尚的军人，他曾在波斯湾、欧洲和非洲多次立功受勋，不仅广受部下爱戴，也深得媒体舆论的赞赏。
垂死的士兵以大得异乎寻常的力气紧紧地抓住我的胸口。“上校是在……Shell 2中央栋的一楼……去救他！求你了……”他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我伸手轻轻合上了他的眼睑。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我随即呼叫道夫，把刚才听到的告诉了他。
“我知道了……”道夫喃喃地说。
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一点儿吃惊的意思。实际上，他的口气更象只是证实了一条坏消息。
“事前你知道这事吗？”我问道。
他沉默了下来，然后有点迟疑地回答，“近来已经有好些暗杀政府和军方人员的案件，有人说那都是梵普干的。”
“杰克逊真是清白的吗？”
“我不能肯定，不过也许是的。他是一名骄傲的军人，并非那种容易腐化堕落的类型。”
“你认为是奥布莱恩陷害了他？”
“不，我并不这样认为。我知道他的好名声……”
“你为什么这样肯定？”
“这次演习就是奥布莱恩策划的。要是他跟杰克逊的案子有关，他就不会让梵普参加演习。”
“但前提是奥布莱恩必须知道‘私刑’的事，对不对？”
“他知道。”
“你肯定？”
“嗯，是的。因为有关的传闻我就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你和奥布莱恩谈过那件事？”
我有点意外。奥布莱恩和道夫……海军上校和海军陆战队的头，这样两个人并不像是能交上朋友的样子。
道夫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因为各自所处的地位，我和奥布莱恩没有多少交往。我也不认为他喜欢我，不过我觉得他还不至于恨我到那种程度，连一个可以救我性命的忠告都不肯给。”
“你的意思是？”
“奥布莱恩来提醒我――说我就是梵普的下一个目标。”
于是我明白到道夫参加这次演习的真正原因了。“所以你就故意把自己送到梵普面前，好以此消除那些对Dead Cell不利的传闻。”
“没错。要是这次演习之中我没出事，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你倒很信得过梵普。”
道夫自嘲地一笑。“那还不至于。要是我真的完全信任他，我就不会把你找来……我是个懦夫。”
真要完全相信一件事或者信任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对他说。道夫没有回答。我又问：“但现在看来梵普要找的是奥布莱恩不是你？”
“嗯……可能是奥布莱恩的消息错了，要不就是梵普弄错了……”
看来道夫也很困惑。“我们只能肯定一件事，梵普想杀奥布莱恩……Snake，你一定要阻止他。”
“知道了。”我立即动身赶往Shell 1-2 连接桥。
我刚到D脚，道夫的呼叫就来了。他刚刚和奥布莱恩取得了联系。为防止梵普通过，奥布莱恩已经封闭了D脚通Shell 1-2连接桥的出口，同时又把残存的“海豹”队员重新组织起来防卫G脚。但是道夫对我说：“你必须帮助他们。对方是梵普，即使是精锐的“海豹”，我怀疑单凭他们自己的力量是没办法拦得住他的。”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到达Shell 2呢？既然Shell 1-2连接桥已经被封死的话。”
“还有另一条路。你可以从Big Shell底部的拦油浮栅过去。通往下层的梯子在E脚的B1层，你应该能从那里到达L脚。”
从E脚外壁的竖梯向下爬了40米，当我到达海面的拦油浮栅时，上空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在Shell 1-2连接桥上“海豹”的队员正在和梵普战斗。但这与其说是战斗还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海豹”瞄准疾跑的梵普猛烈射击，但没有一颗子弹能击中他。梵普投出匕首，几个人随之应声倒下。其余的人还在拼命还击，梵普轻盈地闪避着攻击，随手割断士兵的喉咙，划开他们的肚子，或是刺穿他们的心脏。转眼间“海豹”已被完全击溃，最后一个人惨呼着倒在了毫发无损的梵普面前。这时连接桥上事先装设的炸弹爆炸了。连串的爆炸使桥上陷入一片火海。碎片如雨点般落在海面，激起高大的水柱。我迅速地穿过拦油浮栅跑到L脚，回头一看，目光正好和梵普相遇。他一个筋斗翻到了Shell 2那边，冲我轻蔑地一笑，伸出舌头舐了舐匕首的刃锋，用力把匕首向我掷了下来，身影随即消失在G脚的入口。
我进入Shell 2中央栋。这里没有枪声，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存在的迹象。四周的沉寂让我有点不安。codec响了。是道夫。
“Snake，你现在在哪儿？”
“就在你头顶上。我刚进入Shell 2中央栋的一楼。奥布莱恩的情况怎么样？”
“失去了联络。”
“我们还没确切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道夫说。不过听上去他对自己的话也不太有把握。
“奥布莱恩应该还在这一层是吗？”我问。
“对。他应该是在空气净化室里。他告诉过我准备在地板上通上电流以阻挡梵普。”
我看了看面前，走廊的地板不时闪动着微弱的光芒。
“看样子他的设置还没失效。”
“是吗？。可我们要对付的是梵普。天知道这玩意能不能管用。”
要确认奥布莱恩的生死只有一个办法：进去看看。
一进入空气过滤室，我就看见奥布莱恩倒在墙脚边。从他身上累累的刀伤看来，梵普一定曾经折磨了他好一阵子。浑身是血的奥布莱恩望着我，认出了我的制服，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
“这么说……我们的人还没有全军覆没……”
我举手示意他不要作声，一边仔细地四下察看。奥布莱恩说：“梵普已经走了……他从通风管去了B1层。”在这房间里除了那垂死的人和我自己以外确实没有其他人了。我走到奥布莱恩身边。他身上的伤口流血不止，看样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试着对他进行急救，但他拒绝了。
“不用了……我反正是没救的，我自己知道……快走吧，去找援兵。”
“我现在不能走。你刚才说他到B1层去了是吗？”我说。
道夫就在B1层。正如奥布莱恩对道夫说的，他很可能就是梵普下一个目标。但道夫比较是杰克逊的岳父，再说他也绝不是那种会陷害别人的卑鄙小人……事情有点不对。
我正这样想着，奥布莱恩说道，“不要乱来，中尉。你还是快离开吧。别去惹梵普。”
“可我们不能让他再继续玩那套什么‘私刑’的把戏，对不对？”
“‘私刑’”
他似乎想笑，但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了血。
“V说你冤枉了杰克逊……”
“他疯了。我没有冤枉他。谁都没有。”
“什么意思？”
“那是件铁案，我们有充分的证据……”
“什么？”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咳得越发厉害了，不一会儿便断了气。我无数次试图联络道夫，但没有任何回应。梵普已经向B1去了，我必须尽快赶上他。
我乘电梯下到B1层，正如道夫说的，先前的爆炸已经使这里的通道完全被水淹没。我下水游了一段路，绕到北边开门进入了第二过滤室。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我感觉到有人立在黑暗之中。梵普。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我一直在等着你……”
“等我？”
“对。我在等着一个足以作为Dead Cell毁灭的纪念的、最好的对手……那就是你……Solid Snake。”
“你胡说什么？梵普，没有人陷害过杰克逊，他的腐败……”
梵普平静地说：“我知道。”
“什么！？”
他用悲伤的目光盯着我。
“Snake，你什么都不明白，也用不着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你将会成为Dead Cell最后的猎物……为Dead Cell的名字增添光彩！来吧！”
战斗结束
我走到梵普身边。他还在呼吸，只是昏过去了。没多久，他睁开了眼睛。
“杀了我吧。”
“他们只是叫我阻止你。”我说，“梵普，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继续你的‘私刑’，既然你明知那样做根本毫无意义？”
梵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因为那并不是毫无意义的。杰克逊被捕是对Dead Cell名声的最后一击。人们说那是整个美军的耻辱，把我们叫做可耻的失败者……军方责无旁贷地剪除了杰克逊的势力。可事情还没有完，那帮厚脸皮的家伙还想抹杀Dead Cell过去的辉煌。这样的命运比死还糟。我们确实杀过不少人。平民、妇孺、老人，有手无寸铁的，有无力反抗的，其中有些甚至还在哀求活命。可我们还是把他们全都杀了。当然，我们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寻开心。那是我们的任务。像这样的任务，这样的肮脏勾当，人人都深恶痛绝，但总得有人来干，所以我们就把这些都揽下来了。像奥布莱恩那样的人，他们清白无暇的名誉，靠的是我们的 我们的手上染满了鲜血、在污泥中挣扎，一次次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梵普捏紧了拳头。
“我绝不能容忍我们的光荣和纯洁受到玷污。那是我们仅有的东西了！可是现在……就连这最后的一点尊严也被否定了。所以我才要继续这个任务。”
“你是说你的‘私刑’？”
“没错。要是我为了复仇不断地杀人，就可以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们甚至会想到杰克逊上校也许是清白的。我杀的人越多，公众就越会相信他的清白……”
“你以为真有人会相信这样的扯淡吗？”
“当然。这个世界的存在和运作从来就离不开你所说的‘扯淡’，不是吗？”
梵普冷冷地笑了。但他的眼神显得很空虚。那并不是一个已经收回失去的一切的人的眼神。于是我明白了。“可是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对不对？即使Dead Cell真的恢复了名誉，你也并不在乎……”
梵普闭上眼睛，似乎感到了痛楚。
“也许你说的对。”
Dead Cell曾经无比？如此执着的所谓“纯洁”早就在梵普断送掉了。我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骄傲的战士，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恐怖分子。他自己也明白。也许这就是对他玩弄这种所谓‘私刑’的惩罚。
“我不在乎，”他说。“至少我保护了某些人。”
“保护？”
“为了杰克逊上校、海伦娜和他们那没出生的孩子……还有道夫……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笨蛋！”
身后传来了道夫的大喊。他一定是被刚才的打斗声引来的。看见道夫的身影梵普微笑了一下，但他的目光很快又变得阴沉了。道夫走到他身边。“从来没有人叫你这样做。海伦娜没有、杰克逊没有……我也没有。 你也知道的，是不是？”梵普打断了他。“斯科特，我必须得这样做。”
“为什么？”
梵普眼睛看着别处，没有说话。
“你不肯告诉我吗？”道夫问。
一阵沉默之后，梵普开了口：“……这和你无关。”
“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的。”“你变了……”“我想也是。没变的只有你一个……”
梵普咬着嘴唇，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让我一个人待着吧。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
道夫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我明白了……”
担任后援的海豹分队进入了Big Shell，梵普随即被送进军方的监狱。这以后不久，Dead Cell被正式解散。道夫退休了，而杰克逊则死在狱中。死因据说是神经衰弱。
梵普入狱以后很快就逃走了。之后，多名政府和军方的官员相继离奇死亡，有人认为凶手就是梵普，但这一点始终没有得到证实。
再隔了一段时间，就开始有谣言，说杰克逊是冤枉的，Dead Cell是受了陷害。
External Gazer
我打开B脚的出口来到了AB连接桥。周围没有敌人。这时Otacon通过codec给我发来了指示。
“听好，Snake，我再说一遍。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一种震惊世界的神秘怪物，人称Gurlugon。”
胡扯些什么啊？唯一对此感到震惊的人大概只有他和美玲。而且我敢打赌，管那玩意叫这名字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而已。我心里这么想着，不过没说什么。Otacon继续说：
“我想这些你都已经知道了，不过你绝对不能伤害我们的目标！在它逃脱之前拍下它的照片就行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你千万别做出什么蠢事！”
我的手算是被捆住了。不管这事看起来有多荒唐，任务到底是任务。我接受现实，走上AB桥。
在一片寂静中，我俯视着下方的海面，海水开始波动，毫无疑问，有什么大家伙要从水下冒出来了。我这次荒唐可笑的探查任务，这个所谓的“怪物搜索行动”，看来将会遇上一个出人意表的结局……
我到底是怎么会跟这么一个荒谬的任务扯上关系的？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在纽约市的“慈善事业”总部，我正在试用Otacon新发明的VR系统。
眼前的世界消失了，我的身体恢复了知觉。我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的在油轮上执行拆弹任务，只是坐在VR训练座上。我摘下头盔，Otacon转过身来。
“你干得非常好。”
我厌恶地勉强点了点头。Otacon洋洋得意地问：“你觉得这套新的VR系统怎么样？”
“还不坏。”
“就这么简单？”他不满地抬起了头。
“真难以置信，实话说吧，我从没想过它会这么好使。”
“我知道！这套VR系统加入了一种名叫Koppelthorn引擎的玩意，我是前些日子才弄到它的。”
“Koppelthorn引擎？”
听到这个问题，Otacon摘下眼镜，脸上露出了微笑。
“Koppelthorn引擎是近来在某些领域受到广泛重视的一种量子计算系统。量子计算系统你该听说过吧？”OTACON打开了话匣子。他滔滔不绝地说呀说，一连讲了两小时零三十五分。我为自己刚才提问的愚蠢举动感到无比后悔。
“……简单地说，它使得虚拟现实环境的结构可以包含空前巨大的信息量，这些信息通过头盔转换成信号输入到你的大脑，直接为大脑提供各种感觉信息，同时阻断你肉体的反馈。这样，我们就能使VR环境达到和真实世界完全相同的程度，无论是光线、声音，还是你的嗅觉和触觉等等。”他停下来透了口气。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了。
“我懂了，现在我明白了……”我说道，一边就要从座位上站起身，可是Otacon拦住了我。
“等一下，我们再来试一遍。下面这个任务是消灭Big Shell上的全部敌人。”
他只不过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这件新玩具。我只得又坐了下来。Otacon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准备好了吗？来吧！”
我重新戴上头盔，闭上了眼睛。一道强光在眼前闪过，在下一瞬间，我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另一个世界中，实在不能相信这只不过是一个虚拟的环境。
VR训练结束。眼前的景象消失了，我的身体又有了知觉。我摘下头盔。
“怎么样？”Otacon问。我把自己注意到的一件事告诉了他。
“效果的确是很好没错，可我总是有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就好象我的感官出了什么问题似的。”
“不自然？怎么个不自然法？”
“很难说清楚，不过……我觉得好象是支配别人的身体……”
“那是因为仿真信号进入了你的大脑。从理论上说，它应该能够提供和你的肉体感觉毫无区别的刺激信号。”
我和Otacon正在讨论，房门开了，美玲大步走了进来。
“喂，瞧瞧这个！”
她把带来的小报扔给了我们。
那篇报道说的是Big Shell附近出现了某种巨型的生物。标题也很夸张――“Big Shell有怪物出没？”。太荒唐了。
“这又怎么样？”我脱口说道。美玲惊奇地眨了眨眼。
“‘这又怎么样’？有怪物呀，Snake！”OTACON敲了敲桌子。
“就是呀，那可是个怪物耶！”
“照片肯定是假的。”
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正当合理的意见，可是光看他们俩瞪着我看的那副样子的话，谁都不会相信是这样。最后他们干脆决定无视我的存在了。
“不可思议呀，对不对，美玲？纽约出现了怪物？真是惊人！”
“我同意，真是惊人！太惊人了！”
“这么说来，就在Big Shell……我真想去看看它……”
“喂，Otacon，我有个主意，把它抓起来怎么样？你说呢？”
“这主意太棒了！我们去把它抓住！这对生物学研究绝对是一大帮助――不不，我收回这句话！对所有学科的研究都是一大帮助！”
“对呀！喂，要是我们开个怪兽动物园，你觉得会有游客吗？”
“当然有啦！从这图上的背鳍看来，这怪兽一定是水下的生物……你认为呢？”
“也许吧。再加上生产绒毛玩具或者T恤怎么样？”
“不错呀！不过我真是忍不住会想这可能是天外来客呢，我说。”
“噢，完全正确。可是我们应该先去注册一个商标比较好。”
他们兴奋地继续着这番完全对不上榫头的谈话。
我真不能相信他们居然把会这种事当真，不过我总得问一句。
“喂，你们该不是真打算要把那玩意抓起来吧？”
Otacon大吃一惊似地看着我。“醒醒吧，Snake！我们现在谈的可是个怪物呀！”
美玲踢了踢椅子。“他说的没错！我们谈的是怪物哦！”
“可是……”
Otacon向我跟前凑了凑。
“出现了来历不明的怪物！身为科学家，我不能忽视这件事！”
“还要不要我再次提醒你关于‘慈善事业’的财政状况呢？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交得起这个月的房租呢！”美玲高声说道，眼里直冒火。
“可是……”
“除了抓住它以外你还有什么好主意吗？！”
“难道你打算把一个这么难得的机会白白放过？你这胆小鬼！”
“可是、可是……”
Otacon和美玲抓住我犹豫的瞬间异口同声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我们一定要这么干！”
“一定要这么干！”
到了这种地步，除了答应以外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于是我就来到了Big Shell。这还只是3个小时之前的事。
进入C脚，我立即联络了Otacon。“怎么样，Snake？找到线索了吗？”Otacon问。
“没有。不过我发现有些奇怪的人在附近转悠。”我把自己在CD桥上碰到士兵的事告诉了Otacon。他回答说：“我敢打赌，他们是在找Gurlugon，就跟我们一样。”
“我不认为……”
“一定是的！”Otacon指天誓日。
“总之你不要被人发现就行了，大多数的目击证据都表明Gurlugon活动在Big Shell的西南方，到AB连接桥去吧。”
事情的经过大致如此，我被迫到这里来寻找一个怪物，而现在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在我眼前出现了。在这种时候也只能做好准备了。我检查了一下照相机。我不知道等下自己会看到什么，不过我一定得把照片先拍下来再去想其他。
拍下了怪物的照片
“别挡着我的路！”奥尔加叫道。她没有带武器，看上去也不像要发起攻击的样子。我把枪收好，跟她聊了起来。“你在这儿干什么？”
奥尔加微微一笑。她的笑容看来有点不大对头。她身上没有了过去的那种阴暗的、悲伤的感觉。实际上，她好象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别套近乎了。我并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我，我甚至根本不认得她。”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正在寻找回到我的宇宙的钥匙。那就是这个怪物。它并不属于你们这个宇宙，我也不是。我们是从另外一个地方来的。而且现在你的宇宙也要遇到麻烦了，要是你粗心大意的话！”
我被彻底弄糊涂了，奥尔加告诉我的这个故事实在是叫人无法接受。奥尔加咬着牙俯视着下方的海面。“见鬼，它逃跑了。听着！你要好好检查那套VR系统，那东西可以让你窥探到另一个宇宙。它就是引起这一切麻烦的根源！”说完，奥尔加纵身一跃跳下了连接桥。
“等等！”
我探身去向下望去，奥尔加已经消失在下面的海中。紧接着她的部下也一个跟一个相继跳进了海里，连接桥上只剩下我一个人。Gurlugon也已经看不见了。
我拍下的Gurlugon的照片放在了总部的桌子上。
“今天又没动静？”我问美玲。
“没有。看样子今天它也没露面。”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Gurlugon始终没再出现。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还会再次现身。也许它永远不会出现了。我相信奥尔加的话，她看起来不像说谎的样子。再说，那怪物荒谬的存在本身已经就证明了什么。像那样的东西是不可能在我们这个世界生存的，尽管在另一个世界也许有这种可能。Otacon提起了“平行宇宙”的理论。老样子，他作出了比实际所需多得多的解释。不过简单地说，这个理论的大意是说宇宙并不是独一无二的，而是存在着无数互相平行的宇宙。就是说，可能会有一个宇宙跟我们现在处身的这一个完全一模一样；在另一个宇宙，文明可能是从草履虫开始发展起来的；当然甚至也可能会有一个满是怪物的宇宙。Otacon认为这些宇宙应该是互相排斥的，但由于某种原因导致它们随机的相交，使我们所认识的奥尔加跟另一个宇宙中的奥尔加交换了，或是让那只怪物出现在我们的世界。并且Otacon还说这种现象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不断扩大。
不过如果他的理论是正确的话，我们就遇上大麻烦了。比如说，在下一个小时里，我可能就会和另一个宇宙里的另一个我交换了位置，也说不定现在的Otacon已经换成了另一个Otacon。万一我们不走运被送到了哪个宇宙――姑且这么说吧――那里的月球马上就要跟地球相撞什么的，那该怎么办？谁都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虽说现在月球还没跟地球撞上――至少现在这个宇宙里还没有，可是谁能保证明天我们也能安然度过呢？
“对VR系统的分析进行得怎么样？”
Otacon摇摇头。“我什么都没发现……”
自从听到奥尔加说VR系统是问题的根源之后，Otacon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他告诉我，新VR系统的核心――Koppelthorn引擎，是由Koppelthorn博士设计的量子计算设备，可是这个引擎的工作原理依然未被研究清楚。他打开它的外壳，里面除了一些电路、传动装置，还有几个铁制的原球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可是它却偏偏能够有效地运作。这也正是它如此引人注意的原因。一些伪科学者曾经对它进行过仔细的检查，但他们唯一的结论却只是它可能使用了UFO上的部件，或是属于远古文明的遗物。更离奇的是，甚至从来没有人看见过这位Koppelthorn博士本人。
那么，这个神秘的VR系统跟平行宇宙之间的冲突到底有什么联系呢？奥尔加说问题的根源在于VR系统对其他宇宙的窥探。可是美玲有她自己的一套理论。基于Koppelthorn引擎的VR系统并不是通过它自己的计算来构造虚拟现实，而是透过分隔平行宇宙的屏障寻找符合要求的结构，并把它跟VR系统的虚拟空间结合起来。也许就是这样的观察和干扰导致了平行宇宙的混乱。不但如此，美玲说，也许奥尔加寻找Gurlugon的目的是因为它就是造成平行宇宙扭曲的原因。Gurlugon成了空间翘曲的支点。如果是这样的话，除非消灭Gurlugon，我们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事态发展。
因为这个缘故，我们继续到处搜索Gurlugon。我们失去了这怪物的踪迹，在VR系统的分析上又没有任何进展。可是平行宇宙的混乱也许还在发展，甚至有可能已经有一些宇宙陷入了危机。而我们这个宇宙很可能在不久之后也会步其后尘。我们都筋疲力尽了。
美玲突然说：“要是干掉Gurlugon就能使一切恢复正常，那也许有一个办法。”
“什么意思？”Otacon抬起头来。
美玲开始解释。“如果VR系统真的能干扰平行宇宙的话，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在VR系统中把Gurlugon杀掉呢？如果我们能够把Gurlugon的本体杀死，在这个宇宙里的Gurlugon就会消失了……”
“这办法不是稍微太极端了一点吗？”Otacon提出异议说。美玲立即反驳：“我们总不能老是坐在这里盯着照片看！我们得采取行动！你赞成我的看法对吧，Snake？”
“我不太肯定……”我回答道。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她的建议都显得非常极端，不过在此同时，我又有一种预感，觉得自己最终会去做这事，再说我们到目前为止也确实没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几小时之后，我在VR系统里和Gurlugon展开了战斗。
Gurlugon被打倒了，我们关闭了VR系统。可是我心里依然没个底。我脱掉头盔对Otacon说。“我说，你认为我们真的成功了吗？”Otacon耸了耸肩，他的想法大概跟我一样。就在这时，美玲发话了：“当然已经成功了。”我看见她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使平行宇宙恢复原状的唯一途径。”
“你说什么？！”我猛地站了起来。美玲回答说：“Gurlugon无疑是表现出平行宇宙扭曲的一个奇点。但是据我们所知，使空间恢复原状的的方法并不是把奇点摧毁。我们应该设法捕获这个奇点，再通过Koppelthorn实行逆一元转换，从而使波动函数回复到收敛前的状态……”她继续说了下去，声音里充满了satisfaction。“总而言之，奇点的消失意味着恢复空间的唯一途径也随之消失了。”
“你是谁？”
面对Otacon的质问，美玲冷笑起来。“用奥尔加的话来说，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美玲。不过你也用不着生气，我只不过是遵照某个人的命令行事、帮他达到目的而已。”
“某个人？是谁？”
“我的丈夫。”美玲温柔地笑了。“我想，在你们这个宇宙里，他的名字叫Solidus。”
“Solidus！？”我们俩一起叫了起来。美玲缓缓举手指着一边的墙壁："噢，一说他就来了……”
话音未落，墙壁炸了开来，室内顿时碎石横飞、尘土弥漫。身穿强化装甲的Solidus Snake出现在缺口之前。他对美玲说：“让你久等了，是吗？”“亲爱的！”Mei Ling扑进了Solidus的怀里。我向Solidus猛扑过去。他从背后的触手中发射了一枚导弹。一道刺眼的强光，随即发生了猛烈的爆炸，我被强劲的气流掀翻，等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Solidus已经抱着美玲从墙洞中逃走了。
我到底没能追上Solidus。Otacon和我站在倒塌了一半的总部中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如果他们说的是真话，我们已经失去了使平行宇宙恢复原状的方法。可是一定还有别的什么我们能做的事吧。最后，Otacon说道：
“奥尔加怎么样？”
这主意还不错。我们在Big Shell遇见的那个奥尔加似乎对形势有相当的了解。也许她能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问题：她现在会在哪儿呢？
我把自己的担心对Otacon说了。他信心十足地点了点头。
“我有个办法。”
“好，你有什么本领？”Otacon问。一个身材苗条样貌姣好的黑人女郎坐在我们对面。她总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似乎有点活泼得过了头，。
“我……我运气特别好！”
“运气好？！这也算本领吗？”
“当然算罗！”
我有点轻蔑看着Otacon继续盘问那个应征者。前些日子Otacon在市内的主要报纸上刊登了招募“Gurlugon搜索队队员”的广告。“亲手抓住神秘怪物！我们拥有关于怪物出没地点的可靠信息。有经验者优先。详情面谈……”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来应聘的人还着实不少。我们已经为十几个人进行过面试，但是奥尔加仍然没有出现。
“我们稍后会和你联络的。”
“我很期待收到你们的好消息！”
女郎站起身来，冲他一笑，走了。我对Otacon说：
“你真认为这个办法会有用吗？”
“她一定也在到处寻找有关Gurlugon的消息。她一定会来的。”
“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找到的都是些怪人！比如那个擅长后空翻的老头，还有……”
“对呀，他真是有趣极了！”
“嘿！”
Otacon显然从这件工作中找到不少的乐趣。“放松点嘛，再多等一会儿好了。下一位！”他喊道。门开了，啧啧，进来的正是奥尔加。
回到残破的总部，我们把现在的情况向奥尔加解释了一遍。听完我们的说明，奥尔加告诉我们还有一条路可行。“没错，作为其中一个奇点而存在的Gurlugon也许已经被毁掉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平行宇宙中的全部奇点都遭到了毁灭。”
Otacon的眼睛里闪现出希望的光芒。“你是说还会有其他的奇点吗？”
“很有可能。不过它们在平行宇宙之间的形态和位置都还是未知之数。搜寻起来很不容易。”
“我们还有Gurlugon的一些相关数据，如果我们对它的构型进行分析，再通过VR系统在类似的特殊吸引子附近进行扫描，也许就能够……”
Otacon和奥尔加继续进行着技术讨论。最后得出的结论，Otacon说，是决定通过对VR系统的波动函数参量进行连续的细致调整，模拟出奇点所产生的特征构型，从而找出其他平行宇宙之间的奇点。换句话说，这就意味着我必须从一系列的VR 场景中穿行。准备工作的进度出乎意料的快。我再次坐到了VR训练座上。
Otacon说：“只要一找到奇点，我就马上通知你。在此之前，你要不断地完成VR任务。不过你得当心，我想Solidus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你可能会遇到他设下的陷阱。要保持警惕！”
Otacon开始对VR系统进行初始化。一片虚拟现实的场景在我眼前展开。
“找到奇点了吗？”我问Otacon。
“不，还没找着，”透过VR 场景传来了Otacon的声音。“让我再试试不同的设置。我正在做准备，你先等一会儿。”
我独自一人留在虚拟现实中等待着。
“你们大概已经想出了通过VR找到奇点的办法了吧，Snake。可是你们不会找到的，”从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了一个隆隆的嗓音。Solidus。
我急忙呼叫Otacon。“Otacon，Solidus来了。”
“我知道，我在这边也发现了。他正试图侵入VR系统，不过现在他还没能获取完整的控制权。我们马上进入下一个VR场景吧。准备好了吗？”另一个全新的VR空间出现了。
“你的进展如何，Otacon？”
我对着虚空说道。Otacon的声音回答说：“我找到了一个类似的构型，不过位置太远了。试试改变一下你的变量设置，拿一个更高的分数看看。我们再来一遍！”
“现在怎么样，Otacon？”
“已经接近多了！我马上准备下一项设定。”
我点点头，突然听见了美玲的声音。“他们的表现比我们预料的要好得多，对不对？”
“的确。我们最好还是改变一下战术。我们要想办法把那个奇点封闭起来，让他们无法再靠近。”Solidus的声音回答。
“就用‘他们’怎么样？”
“那太危险了。就算他们真能阻止得了Snake，万一因此而导致世界的毁灭，那也是毫无意义的。”
“说得很对。”
“动用‘他们’是我们最后的手段。”
“一切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亲爱的。”那两个人的声音比以前清晰多了，很明显，他们正不断地逼近。我对Otacon吼了起来：“是Solidus！”“我知道，他们正在侵入VR系统，我们必须在他们控制整个系统之前找出奇点。来吧！”
“Otacon，你找到奇点没有？”
“已经有反应了！快，朝下一个目标进发！”
“亲爱的，Snake已经……”我觉得美玲的声音似乎就在我的耳边。Solidus答道，“我知道，也许是时候让‘他们’出动了。做好准备。”
“明白。”
这时我听见了Otacon激动的声音。“听着，Snake！VR系统已经落入了Solidus的控制！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马上开始吧！”
四周空无一物。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或是高度的感觉。这里就是奇点吗？我呼叫Otacon，可回答的却是Solidus。
“你现在是在所谓――我该怎么说才能让你明白呢？――平行宇宙之间的裂隙里。”
“Solidus？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试图毁灭宇宙？”我大声说道。
“毁灭？别说傻话。这叫纠正。让一切重新回到原来的轨道……”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Koppelthorn引擎是由谁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制造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我认为它是被设计用来作为网格计算系统的一部分，起着在平行宇宙中传播扩散的作用。”
网格计算。我曾经从Otacon的口中听到过这个术语。这种技术是通过连接大量的处理器创建出等同巨型机的计算网络，从而获得空前强大的计算能力。如果有人能够在无数的平行宇宙之间建立连接，那就可以获得近乎无限的计算能力。
“可是当这个能够建立宇宙连接的Koppelthorn引擎应用到VR系统上时，它就成为了控制各种可能性的设备。”Solidus接着说。
“控制？”
“说得对。当使用Koppelthorn引擎的VR系统根据指令给出的条件去创建虚拟现实，它就会从无法计数的平行宇宙中选定一组有可能满足这些条件的宇宙来，然后把这些环境转换成你所看见的VR场景。你们所谓的VR训练不啻是对那一组平行宇宙的观察和外来干涉！”
我想起了自己进行VR训练时那种仿佛是在支配别人身体的奇异感受。也许那就是干涉其他宇宙时的感觉。
“当你进行VR训练的时候，你在虚拟现实中的一举一动都会反馈到相应的一组宇宙中去，除了直接受到干扰的宇宙之外，由此产生的干涉同时还会影响到其他一系列未知的平行宇宙。也就是说，宇宙的可能性取决于你所采取的行动。举个例子，当你在VR训练中杀死一名敌兵的时候，包含有那名被杀的敌兵的平行宇宙就等于受到了观察，它的状态被确定了。换句话说，其他那些士兵没有被杀的宇宙也同时失去了不确定性而不复存在了，”Solidus继续说。“最后只有唯一一个跟你在VR训练中的行动相一致的宇宙能够保留下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当你在VR中GAME OVER然后再次重来的时候，那个保留下来的宇宙的存在也会因此而被抹杀。就是说，你每次重新开始游戏，都会有无数的宇宙遭到毁灭！”
我完全惊呆了。
“你所看见的平行宇宙之间的混乱就是受到外来干扰而产生的扭曲。奇点就是这种扭曲的浓缩形态。”
奥尔加、Gurlugon、还有美玲。如果这种混乱真的是由外来干涉引起的，这就是说……
“这就是说我所在的宇宙也受到了其他宇宙中的VR系统的干扰？”“那当然。你不是曾经感觉到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吗？你不是能够做到一些连你自己都没想到能成功的事吗？这就是来自其他宇宙的干扰。也许你在影子摩西的胜利就是因为另一个宇宙里的人向你伸出了援手。”Solidus大笑起来。
“通过对平行宇宙的研究，我发现自己曾经在不同的世界里被杀了许多次。我要保护自己。我决不会承认那些我被杀死的宇宙！所以我决定要借助VR系统纠正这一切。我使用这套VR系统对其他的平行宇宙进行干预和控制，好让那里自己免于被杀。我才不在乎有多少与此矛盾的宇宙被毁灭。只要我自己能够活下去。就是这样。”
“疯子！”
“你以为你就有权指责我吗？在VR训练中你不是也曾以一次次的重试来否认自己的失败吗？”
“话已经说完了。我不会放弃这个奇点的。我也不会让你把那些我已经纠正过来的宇宙恢复原状。所以我只好让你永远待在这儿了！”他猛一击掌。“你很快就会后悔自己让我解开这个封印的。‘他们’马上就要来了……一个令人厌恶的组合，在无数的宇宙中恶名远扬、让所有的人又恨又怕。仅仅是他们的出现已经可以毁灭一个世界。他们是汇集宇宙中全部憎恨于一身的黑暗之子。地狱公主和混沌王子。请容我介绍……罗丝和杰克！”
刺眼的强光淹没了一切。
“杰克！醒醒，杰克！”罗丝隔着桌子探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睛。
“出什么事了？你刚才完全走神了。”
我轻轻地抚摸着罗丝的长发。“嗯……我是被你惊人的美丽给迷住了。”
“真会开玩笑，杰克。”罗丝像个小女孩似的显出害羞的样子。
“我是认真的。”
“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你是说3月21号？”
“对。”
“当然记得，那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日子，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我说。
“错了！”
“……真的吗？”
“嗯。”罗丝鼓起了腮帮子。
“对不起。我觉得每天都能够跟你在一起，实在是很幸运，所以经常会以为周年纪念日离我很近。”
“这样的解释实在是不怎么说得过去，不过听到以后我还是很高兴的，”罗丝微笑着说。“对了，你这次的任务是拆除所有的炸弹。祝你好运。”
视野暗了下来。就在这时，我好象听到远处有人不断地叫着我的名字。不知为什么，那声音听起来异常熟悉。
“Snake，这是Solidus的圈套！快醒醒！”
我被一道无比强烈的亮光包围着，紧接着，我我落到了一个神秘的巨大空间，脚下的地板表面闪闪发光。我听见了Otacon的声音。
“Snake！Snake！！你没事吧？”
我晃晃脑袋，感到头有点痛。我觉得自己好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已经从Solidus手中夺回了VR系统的控制权！”Otacon兴奋地说。
“好极了。那个奇点又在哪儿？”
“我已经找到了！就在这儿，就是你现在所在的地方！现在我们可以让宇宙恢复原状了！”
我突然觉察到有什么巨大的形体正从前方向这边靠近，一台Metal Gear RAY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然后是第二台，第三台。
Otacon大喊“这是Solidus阻止我们的最后手段了！我这边还需要一点时间完成剩下的工作。你再坚持一会儿！”
Metal Gear RAY的大军越逼越近，我拉开架势准备迎战。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又一次发现自己正处在Solidus所说的平行宇宙间的裂隙之中。Otacon 愉快的声音从什么地方传了出来。
“Snake！我们成功了！我这边一切顺利！空间开始自我修复了！”
“会完全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吗？”
“应该会的。你很快就会被吸回我们那个宇宙了。不过现在看来这种修复是一个有序的过程，要一切事情恢复正常还得等一段时间……”
“SNAKE！！”突然响起Solidus的怒吼。
强光一闪。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和Solidus一起站在损毁的联邦纪念堂顶部。Solidus拔出了他的剑，我说：“住手！一切都结束了。宇宙已经开始自我修复。”
“不，事情还没完呢。要是我能在这里把你杀掉，那至少还有一个有我生存下来的宇宙得到确定。”
“住手吧，事情还有别的解决方法！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反正我也不想干涉你的宇宙。我们根本就没有战斗的理由！”
可是Solidus充耳不闻，他举起手中的剑，用一种凶狠而锐利的威胁目光紧紧地盯着我。
“说够了！动手吧！”
Solidus踉跄着从联邦纪念堂的屋顶上栽了下去。我伸手想去拉他，但却什么也没抓住。我无能为力，只能看着Solidus在寂静中向下坠落。就在他身体落地的同一瞬间，一道眩目的强光把我罩住了。
光芒消失以后，我发觉自己是在总部里面。Otacon和奥尔加站在我面前。Otacon向我伸出一只手。
“嗨，Snake，欢迎你回来。”
“既然你已经回来，那就是说我很快也该走了，”奥尔加说。
“我们会想你的。”
奥尔加柔和地一笑。“我也会想你们的。不过我得回去了，那里有我想见的人。”
“你的孩子？”
“什么？我根本没有孩子……现在还没有。”她垂下眼睛，仿佛有点害羞地似地，“我的丈夫在等着我呢。”
“丈―丈夫！？”我和Otacon吃惊地叫了出来。
“没错。在我的那个宇宙里……”
我立刻打断了她的话。“不用说了。我们大概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奥尔加冲我们笑了笑，一道亮光包围了她的身体，然后她消失了。
Otacon伤心地说：“她走了。”
“是啊。”
“……不过我刚刚在想，站在我面前的这个Snake好象跟我在自己的宇宙里认识的那个有些不同呢……”
正如Otacon说的那样，在这无数的平行宇宙里，一定有一些宇宙会惊人的相似。我们感觉不会觉察到什么差异, 但我眼前的这个Otacon也许会比我认识的那个高上一毫米，又或者，他也许并不喜欢狗。也许他的父亲还活着。我们以为是大家共通的记忆也许并不存在，不过我们也没有办法确定这一点。
我正站在那里想得出神，Otacon忽然拿出了他的掌上电脑。
“……在我那个宇宙里的Snake还欠我一百块。”
我没理他，顾自说了一句：“我那个宇宙里的Otacon，就算知道我不小心把他的一个可动人物模型玩具弄坏了，他也不会生气的。”
Otacon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什么？你弄坏的是哪一个？”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们都明白了什么。我们可能并不拥有共同的记忆，而且，也许我们马上就要回到不同的宇宙，但起码不过有一点是确实无疑的――我们是朋友。白光再次亮起，Otacon和我握了握手。
当我清醒过来时，我正坐在总部的一张椅子上。我看看四周。一切都和平时没有分别，也没有Solidus留下的任何破坏痕迹。我是不是已经回到了出事之前的那个时刻？这么想着，我的视线跟坐在对面的Otacon相遇了。
“我们都回来了吗？”Otacon问。听这口气，他似乎也有过和我相似的经历。我不知道这个Otacon是不是以前的那一个，而且也没有办法去证实。不过我其实也并不这么在意这一点，既然坐在我面前的人是Otacon。
“总算结束了……”Otacon伸了伸懒腰说。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于是我问他：“你肯定吗？”
“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结束了。”我把自己心中那个一直挥之不去的想法告诉了Otacon：当最后我面对Solidus的时候，我根本不想和他交手，可是实际上我却还是动手了，而且还杀了他，就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Solidus说过，Koppelthorn引擎和VR系统可以对平行宇宙进行干涉，可是如果他弄错了呢？如果有另一种装置使人可以……
“你想得太多了，”Otacon对我的话付之一笑。“嗯，话说回来……”他凑过脸来，“你是不是说你弄坏了我的一个可动人物模型！？”
“没有，我只是……”
突然房门开了，美玲走了进来。看样子她似乎没有碰上任何异常的事。
“喂，瞧瞧这个！”
她把带来的小报扔给了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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